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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一講起道來,聽去總是那麼假。
嗯,我上床以後,卻怎麼也禱告不出來。我只要一開始禱告,就會想起老孫妮怎樣管我叫癟三。
最後,我在床上坐起來,又抽了支煙。那煙抽在嘴裡一點味道都沒有。我自從離開潘西以後,差不多抽掉兩包煙了。
我正躺在床上抽菸,忽聽得外面有人敲門。我很希望敲的不是我的房門,可我心裡清清楚楚地知道敲的正是我的房門。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知道,可我的確知道得很清楚。我也知道是誰在敲門。我末卜先知。
&ldo;誰敲門?&rdo;我說。我心裡很害怕。我對這類事情一向很膽小。
他們光是一個勁兒地敲門。越敲越響。
最後我從床上起來,穿著睡衣褲去開門。我甚至都用不著開房間裡的燈,因為天已經亮了。老孫妮和開電梯的王八毛里斯就站在門外。
&ldo;怎麼啦?有什麼事?&rdo;我說。嘿,我的聲音怎麼抖得這樣厲害。
&ldo;沒什麼事,&rdo;老毛里斯說。&ldo;只要五塊錢。&rdo;
兩個人裡面只他一個人講話。老孫妮只是張大了嘴站在他旁邊。
&ldo;我已經給她了。我給了她五塊錢。你問她,&rdo;我說。嘿,我的聲音直發抖。
&ldo;要十塊,先生。我跟你說好的。十塊一次,十五塊到中午。我跟你說好的。&rdo;
&ldo;你不是跟我這麼說的。你說五塊一次。你說十五塊到中午,不錯,我清清楚楚地聽你說‐‐&rdo;&ldo;把門開大點兒,先生。&rdo;
&ldo;幹嗎?&rdo;我說。天哪,我的那顆心差點兒從我嗓子眼裡跳出來了。我真希望自己至少穿好了衣服,遇到這樣的事,光穿著睡衣褲真是可怕。
&ldo;咱們進去說,先生,&rdo;老毛里斯說著,用他的那隻髒手狠狠地推了我一把,我他媽的差點兒倒栽了個跟斗‐‐他是個魁偉的婊子養的。一轉眼,他跟老孫妮兩個都在房裡了。瞧他們模樣,就象這混帳地方是屬於他們的。老孫妮坐在窗臺上。老毛里斯就坐在那把大椅子上,解開了衣服領子‐‐他還穿著那套開電梯的制服。嘿,我當時緊張極了。
&ldo;好吧,先生,拿錢來吧。我還得回去幹活兒呢。&rdo;
&ldo;我已經跟你說過十遍啦,我不欠你一個子兒。我已經給了她五‐‐&rdo;&ldo;別說廢話啦,噯。拿錢來吧。&rdo;
&ldo;我嘛,幹嗎還要給她五塊錢?&rdo;我說。我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ldo;你這不是在向我勒索!&rdo;
老毛里斯把制服鈕扣全都解開了。裡面只有個襯衫假領,沒穿襯衫什麼的。他有個毛茸茸的又大又肥的肚子。&ldo;誰也不向誰勒索,&rdo;他說。&ldo;拿錢來吧,先生。&rdo;
&ldo;沒有。&rdo;
他聽了這話,就從椅子上起身向我走來。看他的樣子,好象十分、十分疲倦或是十分、十分膩煩。天哪,我心裡真是害怕。我好象把兩臂交叉在胸前,我記得。我想,我當時要不是光穿著混帳的睡衣褲,情況怕不至於那麼糟。
&ldo;拿錢來吧,先生。&rdo;他一直走到我站著的地方。他只會說這麼句話。&ldo;拿錢來吧,先生。&rdo;他真是個窩囊廢。
&ldo;沒有。&rdo;
&ldo;先生,你是不是一定要我給你點兒厲害看呢。我不願那樣做,不道看樣子非那樣做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