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頁(第1/2 頁)
從rjr東京站乘坐東北線列車行駛五十分鐘,換乘地鐵再坐二十五分鐘。總共一小時十五分鐘的行程,彷彿轉眼間就結束了。
身子不自主地傾斜,列車開始減速了。從天花板上垂下的電子紙顯示屏上顯示出停靠站點的名字:
紫山。urasakiyaa [15] 。
我感覺心臟陡然一緊。
&ldo;到了啊。&rdo;母親嘟噥著站了起來。
黑色的玻璃窗外,霎時充滿了燈光,站臺緩緩進入視野,但我只能清晰看見&ldo;紫山&rdo;二字。
電車完全停了下來,氣閘嗤嗤的排氣聲響起,左右車門開啟,從兩邊都能下到站臺上。紫山是終點站,鐵軌到這裡就結束了,電車必須掉頭返回。可是,其他的乘客,還有我,仍舊一動不動。
&ldo;走吧。&rdo;
母親先下車。
乘客們極不情願離座,彷彿身子有千斤重一般。最後,車上只剩下我一個人。
母親在站臺等我。
提醒即將發車的鈴聲響了。
沒有人從這一站上車。
我奮力使身體脫離座位,走下車廂。一股奇異的香味躥進鼻孔,似乎胡亂混雜著各種香草的味道。提醒鈴停了,背後的車門關閉。沒有一個乘客的電車開動,沒入黑黢黢的隧道之中。
以白色為基調的淒冷的站臺上,見不到任何廣告,甚至連柱子都沒有。也不知道香草的味道是從哪裡飄出來的。耳邊忽然響起了舒緩的鋼琴曲。眼中所見,全是從電車下來的乘客。他們目光迷離,多半是服用了那種藥物的緣故。大家都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向月臺遠端的電梯。可我卻連步子都邁不出來。
母親目光柔和地說:&ldo;你現在可以回去了。&rdo;
我連忙搖頭。&ldo;由基美小姐囑咐過我的。&rdo;
&ldo;是嗎?&rdo;母親微微一笑,&ldo;那我們走吧。&rdo;
說著母親就轉過身,撂下一動不動的我,走開了。母親沒有服用政府發的那種藥,說不喝也沒有關係,所以她現在的表現與平常無異。她獨自走著,頭一次也沒有回。母親一定覺得,我不跟上來也沒什麼。她就是這樣的人,一個堅強的人。但我不一樣。為什麼非得這樣?我在心中大叫,狂奔起來,追上了母親。我呼吸凌亂,頭暈目眩。
帶藍色扶手的電梯,頭幾米還是水平執行的,然後就開始上升,就像飛機起飛一樣。傾斜角度並不大,但感覺卻像永遠也看不到盡頭一樣。人們站在電梯上,相互間隔數級階梯。沒有人在電梯上行走,更沒有人去超越前面的人,只是緊握著扶手,一動不動。從月臺延伸出去的電梯只有這一條,也就是說,只有上行的,沒有下行的。
沒多久就進入了隧道,牆壁也好,半圓拱頂也好,全都發著白光。我站在母親身邊,很想握緊母親的手,但還是強忍住了。因為如果我這麼做的話,我肯定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橘紅色的光點開始在腳下閃爍。不一會兒工夫,電梯就又恢復水平,抵達了終點。藉助慣性往前走幾米,便來到自動走道上。隧道徑直向前,沒有分岔,想在這個時候停止前進是不可能的。自動走道和扶手都是藍色。雖說是履帶式的走道,但並非完全水平,多少都有點兒傾斜,感覺履帶走道是在上升的。這條走道也相當長。幾分鐘中一直被白光所包裹,思想都快要融化了。
突然,充滿白光的隧道結束了,我們來到了雲上。放眼望去,周圍都是翻騰的雲海,頭上則是無邊無際的天空。深藍色的天空。所有人都從自動走道上下來,呆呆地抬起頭。當然,這些都只是立體影像。其實大家只是位於一個直徑二十米左右的穹頂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