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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鐵幹怒道:「惡僧說話,有何信義?你快跪下投降,如何處置,我們自有主意,何用你來插嘴?」一面說,一面漸漸迫近。血刀僧笑道:「既是如此,老子可要失陪了!」腳下加快,斜刺向東北角上奔去。水岱罵道:「往哪裡去?」挺劍疾追。
血刀僧奔跑迅速,奔出數十丈後,迎面高峰當道,更無去路。他身形一晃,疾轉回頭,從水岱身旁斜斜掠過。水岱揮劍橫削,差了尺許沒能削中,血刀僧又向西北奔去。水岱見他重回舊地,心道:「在這谷中奔來奔去,又逃得到哪裡?不過老是捉迷藏般的追逐,這廝輕功不弱,倒不易殺得了他。笙兒又不知到了何處。」他心中焦急,提一口氣,腳下加快,和敵人又近了數尺。忽聽得血刀僧「啊」的一聲,向前撲倒,雙手在雪地中亂抓亂爬,顯是內力已竭,摔倒了便爬不起來。
石洞巾狄雲和水笙都看得清楚,一個驚慌,一個、歡喜。狄雲斜眼瞥處,見到水笙滿臉喜色,心中惱恨,不由得手臂收緊,用力在她喉頭扼落。
眼見血刀僧無法爬起,水岱哪能失此良機,搶上幾步,挺劍向他臀部刺落,這時不欲一劍便將他刺死,要將他傷得逃跑不了,再拷問水笙的所在。長劍只遞出兩尺,驀地裡左腳踏下,足底虛空,全身急墮,下面竟是個深洞。
這一下奇變橫生,竟似出現了妖法邪術,花鐵幹、狄雲、水笙三人眼見水岱便要得手,卻在一瞬之間陡然消失,不知去向。跟著一聲長長的慘叫,從地底傳將上來,正是水岱的聲音,顯是在下面碰到了極可怕之事。
血刀僧一躍而起,身手矯捷異常,顯而易見,他適才出力掙扎全是作偽。只見他躍起身來,雙足一頓,沒入雪裡,跟著又鑽了上來,抓著一人,拋在雪地裡。那人鮮血淋漓,正是水岱,他雙足已齊膝而斷,不知死活。
水笙見到父親的慘狀,大聲哭叫:「爹爹,爹爹!」狄雲心中不忍,就不再伸臂扼她,放開了手臂,安慰她道:「水姑娘,你爹爹沒死,他……他還在動。」
血刀僧左手疾揮上揚,一道暗紅色的光華在頭頂盤旋成圈,血刀竟又入手。原來適才他潛伏雪地,良久不出,是在暗通一個霄井,佈置了機關,將血刀橫架井中,刃口向上,然後鑽出雪來,假裝失刀,令敵人心無所忌,放膽追趕,終於跌入陷阱。水岱縱橫武林數十年,閱歷不可謂不富,水陸兩路的江湖伎倆無不通曉,只是這冰雪中的勾當卻令他防不勝防。他從雪井中急墮而下,那血刀削鐵如泥,登時將他雙腿輕輕割斷。
血刀僧高舉血刀,對著花鐵幹大叫:「有種沒有?過來鬥上三百回合。」
花鐵幹見到水岱在雪地裡痛得滾來滾去的慘狀,只嚇得心膽俱裂,哪敢上前相鬥,挺著短槍護在身前,一步步地倒退,槍上紅纓不住抖動,顯得內心害怕已極。血刀僧一聲猛喝,衝上兩步。花鐵乾急退兩步,手臂發抖,竟將短槍掉在地下,急速拾起,又退了兩步。
血刀僧連鬥三位高手,三次死裡逃生,實已累得筋疲力盡,若和花鐵幹再行拼鬥,只怕一招也支援不住。花鐵乾的武功原就不亞於血刀僧,此刻上前決戰,血刀僧內力垂盡,非死在他槍下不可,只是他失亍刺死劉乘風後,心神沮喪,銳氣大挫,再見到陸天抒斷頭、水岱折腿,嚇得魂飛魄散,已無絲毫鬥志。
血刀僧見他如此害怕的模樣,得意非凡,叫道:「嘿嘿,我有妙計七十二條,今日只用三條,已殺了你江南三個老傢伙,還有六十九條,一條條都要用在你身上。」
花鐵〒多歷江湖風波,血刀僧這些炎炎大言,原本騙他不倒,但這時成了驚弓之鳥,只覺敵人的一言一動之中,無不充滿了極兇狠極町怖之意,聽他說還有六十九條毒計,一一要用在自己身上,喃喃地道:「六十九條,六十九條!」雙手更抖得厲害了。
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