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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典道:「嗯,為了討好那個姑娘,我自然要忙忙碌碌哪,一捧捧白花花的銀子拿將出來,送到衙門裡來打點,說是在設法救那個小子。最好是跟那姑娘一起來送銀子,那姑娘什麼都親眼瞧見了,自然好生感激。銀子確是送了給府臺大人、知縣大人,送了給衙門裡的師爺,送給了公差,那倒一點不錯。」
狄雲道:「他使了這許多銀子,總該有點功效吧?」丁典道:「自然有啊,有錢能使鬼推磨,怎麼會沒功效?」狄雲道:「那怎……怎麼一直關著我,不放我出去?」
丁典笑道:「你犯了什麼罪?他們陷害你的罪名,也不過是強姦未遂,偷盜一些錢財。既不是犯上作亂,又不是殺人放火,那又是什麼重罪了?那也用不著穿了你的琵琶骨,將你在死囚牢裡關一輩子啊。這便是那許多白花花銀子的功效了。妙得很,這條計策天衣無縫。這個姑娘住在我家裡,她心中對那傻小子倒還念念不忘,可是等了一年又一年,難道能一輩子不嫁人嗎?」
狄雲提起單刀,當的一聲,砍在地下,說道:「丁大哥,原來我一直不能放出去,都是萬圭使了銀子的緣故。」
丁典不答,仰起了頭沉吟,忽然皺起眉頭,說道:「不對,這條計策中有一個老大破綻,大大的不對。」狄雲怒道:「還有什麼破綻?我師妹終於嫁給他啦。若不是蒙你相救,我自縊身死,那不是萬事順遂,一切都稱了他心?」
丁典在獄室中走來走去,不住搖頭,說道:「其中有一個大大的破綻,他們如此工於心計,怎能見不到?」狄雲道:「你說有什麼破綻?」
丁典道:「你師父啊。你師父傷了你師伯後,逃了出去。荊州五雲手萬震山在武林中大大有名,他受傷不死的訊息沒幾天便傳了出去,你師父就算沒臉再見師兄,難道就不派人來接你師妹回家?你師妹這一回家,那萬圭苦心籌劃的陰謀毒計,豈不是全盤落了空?」
狄雲伸手連連拍擊大腿,道:「不錯,不錯!」他手上帶著手銬,這一拍腿,鐵鏈子登時噹噹地直響。他見丁典形貌粗魯,心思竟恁地周密,不禁甚為欽佩。
丁典側過了頭,低聲道:「你師父為什麼不來接女兒回去,這其中定是大有蹺蹊。萬圭他們事先一定已料到了這一節,否則這計策不會如此安排。這中間的古怪,一時之間我確實猜想不透。」
狄雲直到今日,才從頭至尾地明白了自己陷身牢獄的關鍵。他不斷伸手擊打自己頭頂,大罵自己真是蠢材,別人想也不用想就明白的事,自己三年多來始終莫名其妙。
他自怨自艾了一會兒,見丁典兀自苦苦思索,便道:「丁大哥,你不用多想啦。我師父是個鄉下老實人,想是他傷了萬師伯,驚嚇之下,遠遠逃到了蠻荒邊地,再也聽不到江湖上的訊息,那說不定也是有的。」
丁典睜大了眼睛,瞪視著他,臉上充滿了好奇,道:「什麼?你……你師父是個鄉下老實人?他殺了人會害怕逃走?」狄雲道:「是啊,我師父再忠厚老實也沒有了,萬師伯冤枉他偷盜太師父的什麼劍訣,他一怒就忍不住動手,其實他心地再好也沒有了。」
丁典「嘿」的一聲冷笑,自去坐在屋角,嘴裡輕哼小曲。狄雲奇道:「你為什麼冷笑?」丁典道:「不為什麼。」狄雲道:「一定有原因的。丁大哥,你儘管說好了。」
丁典道:「好吧!你師父外號叫做什麼?」狄雲道:「叫做鐵鎖橫江。」丁典道:「那是什麼意思?」狄雲遲疑半晌,道:「這種文縐縐的話,我原本不大懂。猜想起來,那是說他老人家武功了得,善於守禦,敵人攻不進他門戶。」
丁典哈哈大笑,道:「小兄弟,你自己才忠厚老實得可以。鐵鎖橫江,那是叫人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得。老一輩的武林人物,誰不知道這個外號的含意?你師父聰明機變,厲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