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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典恨恨地道:「這町遂了你的心願。」凌知府嘆道:「丁大俠,你可忒也固執了,倘若早早說了出來,小女固然不會給你害死,我和你更成了翁婿,那是何等的美事。」丁典大聲道:「你說霜華是我害死的?不是你害死她的?」說著向凌知府走上一步,眼中兇光暴長。
凌知府卻十分鎮定,搖頭道:「事已如此,還說什麼?霜華啊,霜華,你九泉之下,定要怪爸爸不體諒你了。」慢慢走到靈位之前,左手扶桌,右手拭淚。
丁典森然地道:「倘若我今日殺了你,霜華在天之靈定然恨我。淩退思,瞧在你女兒份上,你折磨了我這七年,咱們一筆勾銷。今後你再惹上我,可休怪姓丁的無情。狄兄弟,走吧。」
凌知府長嘆一聲,道:「丁大俠,咱們落到今日的結果,你說有什麼好處?」丁典道:「你清夜撫心自問,也有點慚愧麼?你只貪圖那什麼『連城訣』,寧可害死自己女兒。」凌知府道:「丁大俠,你不忙走,還是將那劍訣說了出來,我便給解藥於你,免得枉自送了性命。」
丁典一驚,道:「什麼解藥?」便在此時,只覺臉頰、嘴唇、手掌各處忽有輕微的麻痺之感,同時又聞到了一陣淡淡的花香,這花香,這花香……他又驚又怒,身子搖晃。
凌知府道:「我生怕有不肖之徒,開棺辱我女兒的清白遺體,因此……」
丁典登時省悟,怒道:「你在棺木上塗了毒藥?淩退思,你好惡毒!」縱身而起,發掌便向他擊去。不料那毒藥當真厲害,霎時間消功蝕骨,神照功竟已使不出來。
凌知府淩退思側身閃避,身手甚是敏捷,門外又搶進四名漢子,執刀持劍,同時向丁典攻去。丁典飛起左足,向左首一人的手腕踢去,本來這一腳方位去得十分巧妙,那人手中的單刀非給踢下不可。豈知他腳到中途,突然間勁力消失,竟然停滯不前,原來毒性已傳到腳上。那人翻轉刀背,啪的一聲,打在他腳骨之上。丁典腳骨碎裂,摔倒在地。
狄雲大驚,惶急中不及細想,縱身就向淩退思撲去,心想只有抓著他作為要挾,才能救得了典。哪知淩退思左掌斜出,呼的一掌,擊在他胸口,手法勁力,均屬上乘。狄雲早豁出了性命不要,不封不架,仍然撲上前去。淩退思武功不低,這一掌明明擊中對方胸口,卻見狄雲毫不理會,他不知狄雲內穿「烏蠶衣」寶甲護身,還道他武功奇高,一驚之下,已給狄雲左手拿住了胸口膻中穴。
狄雲一襲得手,俯身便將丁典負在背上,左手仍牢牢抓住淩退思胸前要穴。那四個漢子心有顧忌,只是喝罵,卻不敢上前。丁典喝道:「投去火把,吹熄蠟燭。」執火把的漢子不敢不從,靈堂中登時一團漆黑。
狄雲左手抓住凌追思前胸,右手負著丁典,快步搶出。丁典指點途徑,片刻間來到花園門邊,狄雲踢開板門,奮力在淩退思的膻中穴上猛擊一拳,負著丁典便逃了出去,黑暗中一腳高一腳低地狂沖急奔。他苦修神照經兩年,雖還說不上有什麼重大成就,但內力也已非同泛泛。他擊向淩退思這一拳情急拼命,出力奇重,正好又擊中了對方胸口要穴。淩退思中拳後,悶哼一聲,往後便倒。他手下從人與武師驚惶之下,忙於相救,誰也顧不得來追趕丁狄二人了。
丁典手腳越來越麻木,神志卻仍清醒。他熟悉江陵城中道路,指點狄雲轉左向右,不久便遠離鬧市,到了一座廢園。廠典道:「凌知府定然下令把守城門,嚴加盤查,我中毒已深,是不能出城了。這廢閌向來說是有鬼,無人敢來,咱們且躲一陣再說。」
狄雲將他輕輕放在一株梅樹之下,道:「丁大哥,你中了什麼毒?怎樣施救才是?」丁典嘆了口氣,苦笑道:「不中用了。那是『金波旬花』的劇毒,天下無藥可解,捱得一刻是一刻。」
狄雲大吃一驚,全身猶如墮入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