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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聰見馬鈺坐在地下運氣,一隻右掌已全成黑色,問道:「馬道長,你怎麼受了傷?」馬鈺嘆道:「這姓彭的和我拉手,哪知他掌中暗藏毒針。」朱聰道:「嗯,那也算不了什麼。」回頭向柯鎮惡道:「大哥,給我一隻菱兒。」柯鎮惡不明他用意,便從鹿皮囊中摸出一枚毒菱,遞了給他。朱聰接過,見丘彭兩人鬥得正緊,憑自己武功一定拆解不開,又道:「大哥,咱倆上前分開他兩人,我有救馬道長的法子。」柯鎮惡點了點頭,朱聰大聲叫道:「原來是千手人屠彭寨主,大家是自己人,快快停手,我有話說。」一拉柯鎮惡,兩人向前躥出,一個持扇,一個揮杖,把丘彭二人隔開。
丘處機和彭連虎聽了朱聰的叫喚,都感詫異:「怎麼又是自己人了?」見兩人過來,也就分開,要聽他說到底是怎麼樣的自己人。
朱聰笑吟吟地向彭連虎道:「江南七怪與長春子丘處機於一十八年前結下樑子,我們五兄弟都曾給長春子打傷,而名震武林的丘道長,卻也給我們傷得死多活少。這樑子至今未解……」轉頭對丘處機道:「丘道長,是也不是?」丘處機怒氣勃發,心想:「好哇,你們要來乘人之危。」厲聲喝道:「不錯,你待怎樣?」
朱聰又道:「可是我們與沙龍王卻也有點過節。江南七怪一個不成器的徒兒,獨力打敗了沙龍王的四位高足。聽說彭寨主與沙龍王是過命的交情。我們得罪了沙龍王,那也算得罪了彭寨主啦。」彭連虎冷笑道:「不敢。」朱聰笑道:「既然彭寨主與丘道長都跟江南七怪有仇,那麼你們兩家同仇敵愾,豈不成了自己人麼?哈哈,還打什麼?兄弟跟彭寨主可不也是自己人了麼?來,咱們親近親近。」伸出手來,要和他拉手。
彭連虎聽他瘋瘋癲癲地胡說八道,心道:「全真派相救七怪的徒弟,他們顯是一黨,我可不上你的當。要想騙我解藥,難上加難。」見他伸手來拉,正中下懷,笑道:「妙極,妙極!」把判官筆放回腰間,順手又戴上了毒針環。
丘處機驚道:「朱兄,小心了。」朱聰充耳不聞,伸出手去,小指輕勾,已把彭連虎指上毒針環勾了下來。彭連虎尚未知覺,已和朱聰手掌相握,兩人同時使勁,彭連虎只覺掌心微微一痛,急忙掙脫,躍開舉手看時,見掌心已遭刺了三個洞孔,創口比他毒針所刺的要大得多,孔中流出黑血,麻癢癢的很是舒服,卻不疼痛。他知毒性愈是厲害,愈不覺痛,只因創口立時麻木,失了知覺。他又驚又怒,卻不知道如何著了道兒,抬起頭來,只見朱聰笑嘻嘻地躲在丘處機背後,左手兩指提著他的毒針環,右手兩指中卻捏著一枚黑沉沉的菱形之物,菱角尖銳,上面沾了血漬。
朱聰號稱妙手書生,手上功夫出神入化,人莫能測,拉脫彭連虎毒針環,以毒菱刺其掌心,於他只是末技而已。
彭連虎怒極,猱身撲上。丘處機伸劍擋住,喝道:「你待怎樣?」
朱聰笑道:「彭寨主,這枚毒菱是我大哥的獨門暗器,中了之後,任你彭寨主號稱『連虎』,就算是連獅連豹、連豬連狗,連盡普天下的畜生,也活不了兩個時辰。」侯通海道:「彭大哥,他在罵你。」沙通天斥道:「別多說,難道彭大哥不知道?」朱聰又笑嘻嘻地道:「好在彭寨主有一千隻手,我良言相勸,不如斬去了這隻手掌,還剩下九百九十九隻。只不過閣下的外號兒得改一改,叫作『九九九手人屠』。」
彭連虎這時連手腕也已麻了,心下驚俱,也不理會他的嘲罵譏諷,不覺額現冷汗。
朱聰又道:「你有你的毒針,我有我的毒菱,毒性不同,解藥也異,你如捨不得這『千手人屠』的外號,反正大家是自己人,咱哥兒倆就親近親近,換上一換如何?」彭連虎未答,沙通天已搶著道:「好,就是這樣,拿解藥來。」朱聰道:「大哥給他吧。」柯鎮惡從懷裡摸出兩小包藥,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