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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間,沙通天、樑子翁、彭連虎諸人先後趕到。
樑子翁見歐陽克連遇險招,一件長袍給對手撕得稀爛,已知這女子便是地洞中扮鬼的婆娘,哇哇怒叫,上前夾攻。沙通天等見梅超風出手狠辣,都感駭然,守在近旁,俟機而動。均想:「什麼地方忽然鑽出來這個武功高強的婆娘?」彭連虎看得數招,失聲道:「是黑風雙煞!」
黃蓉仗著身子靈便,東躲西閃,侯通海哪裡抓得到她頭髮?黃蓉見他手指不住抓向她頭頂,一轉念間已明白了他用意,矮身往玫瑰叢後一躲,反過手臂,將蛾眉鋼刺從腦後插入了頭髻,探頭出來,叫道:「我在這裡!」侯通海大喜,一把往她頭頂抓去,叫道:「這可抓住了你這臭小……啊喲,啊喲!師哥,臭小子頭上也生刺……刺蝟!」手掌心被蛾眉鋼刺對穿而過,只痛得雙腳大跳。黃蓉笑道:「你頭上三隻角,鬥不過我頭上一隻角,咱們再來!」侯通海叫道:「不來了,不來了!」沙通天斥道:「別嚷嚷的!」忙趕過去相助。
這時梅超風在兩名高手夾擊之下漸感支援不住,忽地回臂抓住郭靖背心,叫道:「抱著我腿。」郭靖不明其意,但想現下和她聯手共抗強敵,且依她之言便了,俯身抱住她兩腿。梅超風左手擋開歐陽克攻來一掌,右爪向樑子翁發出,向郭靖道:「抱起我追那姓梁的!」郭靖恍然大悟:「原來她不能動,要我幫手。」抱起梅超風放在肩頭,依著她發聲指示,前趨後避,迎擊敵人。他身軀粗壯,輕身功夫本就不弱,梅超風又不甚重,放在肩頭,渾不減他趨退閃躍的靈動。梅超風凌空下擊,立占上風。
梅超風念念不忘內功秘訣,一面迎敵,一面問道:「修練內功時姿式怎樣?」郭靖道:「盤膝而坐,五心向天。」梅超風道:「什麼是五心向天?」郭靖道:「雙手掌心、雙足掌心、頭頂心,是為五心。」梅超風大喜,精神為之大振,刷的一聲,樑子翁肩頭著抓,登時鮮血迸現,急忙躍開。
郭靖上前追趕,忽見鬼門龍王沙通天踏步上前,幫同師弟擒拿黃蓉,心裡一驚,忙掮著梅超風飛步過去,叫道:「先打發了這兩個!」
梅超風左臂伸出,往侯通海身後抓去。侯通海身子急縮。豈知梅超風手臂跟著前伸,已抓住他後心提起,右手手指疾往他天靈蓋插下。侯通海全身麻軟,動彈不得,大叫:「救命,救命,我投降了!」
註:
一、有論者認為「華山論劍」之說不當,蓋五大高人無一使劍,所比者亦非劍術劍法。殊不知國人用語文雅,常虛指以代實物,如請人「吃飯」,並非當真饗以白飯三大碗,而是雞鴨魚肉,美酒佳餚,反而並無白飯;廣東人「飲茶」,往往盛設點心,蝦餃、燒賣、炒麵、粽子,不一而足,且有白蘭地、威士忌;揚州、蘇州人「吃茶」,以湯包、豆腐乾絲為主,茶水反成次要;英國人說「please e to have a cup of tea」(請來喝杯茶),吃的是餅乾、甜餅、三文治、肉片、威士忌、果汁、啤酒,喝的咖啡多過紅茶。中國古人說「討庚帖」是求親;「雁奠、納採」是訂婚;「拜天地、拜堂」是正式舉行婚禮,並不是向廳堂叩頭,「洞房花燭」是新郎新娘成親,並不是點一對花花蠟燭;與人「談天說地」,並非談論天上日月星、地下山河海,而是無所不談,往往不涉天地;說人「是非」,亦非評論旁人「是否信仰真理或信了邪教」,而是談論別人之「男女關係、貪汙腐敗」;所謂「打擂臺」,也不是對著木搭之高臺拳打腳踢,而是與人比武。「論劍」乃雅稱,並非當真須長劍短劍,口論舌辯也。「諸葛亮舌戰群儒」,自不是諸葛亮伸出舌頭,發內功與人的舌頭打架。
二、臺灣有論者認為「三花聚頂,五氣朝元」乃練內功之初步入門功夫,初學者必知,梅超風不必問。殊不知「三花聚頂,五氣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