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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問天給東方不敗一針刺中左乳下穴道,全身麻了好一會,此刻四肢才得自如,也道:「恭喜教主,賀喜教主!」任我行笑道:「這一役誅奸復位,你實佔首功。」轉頭向令狐沖道:「沖兒的功勞自也不小。」
令狐沖見到盈盈皎白如玉的臉頰上一道殷紅的血痕,想起適才的惡戰,兀自心有餘悸,說道:「若不是盈盈去對付楊蓮亭,要殺東方不敗,可當真不易。」頓了一頓,又道:「幸好他繡花針上沒餵毒。」
盈盈身子一顫,低聲道:「別說啦。這不是人,是妖怪。唉,我小時候,他常抱著我去山上採果子遊玩,今日卻變得如此下場。」
任我行伸手到東方不敗衣衫袋中,摸出一本薄薄的舊冊頁,隨手一翻,其中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正是那本《葵花寶典》。他握在手中揚了揚,心道:「這《葵花寶典》要訣註明,『欲練神功,引刀自宮。煉丹服藥,內外齊通。』老夫可不會沒了腦子,去幹這等傻事,哈哈,哈哈……」隨即又想:「可是寶典上所載的武功實在厲害,任何學武之人,一見之後決不能不動心。那時候幸好我已學得『吸星大法』,否則跟著去練這寶典上的害人功夫,卻也難說。」他在東方不敗屍身上又踢了一腳,笑道:「饒你奸詐似鬼,也猜不透老夫傳你《葵花寶典》的用意。你野心勃勃,意存跋扈,難道老夫瞧不出來嗎?哈哈,哈哈!」
令狐衝心中一寒:「原來任教主以《葵花寶典》傳他,當初便就沒懷善意。兩人爾虞我詐,各懷機心。」見任我行右目中不絕流出鮮血,張嘴狂笑,顯得十分的面目猙獰,心中更感到一陣驚怖。
任我行伸手到東方不敗胯下一摸,果然他的兩枚睪丸已然割去,心想:「這部《葵花寶典》要是叫太監去練,那就再好不過。」將那《葵花寶典》放在雙掌中力搓,內力到處,一本原已十分陳舊的冊頁登時化作碎片。他雙手揮揚,許多碎片隨風吹到了窗外。
盈盈雖不明《葵花寶典》的精義,但見東方不敗練了這門功夫後,變成這等不男不女的模樣,也猜得到其中包含不少奸邪法門,見父親將書毀去,吁了一口氣道:「這種害人東西,毀了最好!」令狐沖笑道:「你怕我去練麼?」盈盈滿臉通紅,啐了一口,道:「說話就沒半點正經。」
盈盈取出金創藥,為父親及上官雲敷了眼上針傷。各人臉上給刺出的針孔,一時也難以計數。盈盈對鏡一照,見左頰上劃了一道血痕,雖然極細,傷愈之後,只怕仍要留下些微痕跡,不由得鬱鬱不樂。
令狐沖道:「你佔盡了天下的好處,未免為鬼神所妒,臉上小小破一點相,那便後福無窮。」盈盈道:「我佔盡了什麼天下的好處?」令狐沖道:「你聰明美貌,武功高強,父親是神教教主,自己又為天下豪傑所敬服。兼之身為女子,千嬌百媚,青春年少,東方不敗就羨慕得不得了。」盈盈給他逗得噗嗤一笑,登時將臉上受傷之事擱在一旁。
任我行等五人從東方不敗的閨房中出來,經過花園、地道,回入殿中。
任我行傳下號令,命各堂長老、香主,齊來會見。他坐入教主的座位,笑道:「東方不敗這廝倒有不少鬼主意,高高在上的坐著,下屬和他相距既遠,敬畏之心自是油然而生。這叫做什麼殿啊?」
上官雲道:「啟稟教主,這叫作『成德殿』,那是頌揚教主文成武德之意。」任我行呵呵而笑,道:「文成武德!文武全才,那可不容易哪。」向令狐沖招招手,道:「沖兒,你過來。」令狐沖走到他座位之前。
任我行道:「沖兒,當日我在杭州,邀你加盟本教。其時我光身一人,甫脫大難,許下的種種諾言,你都未必能信,此刻我已復得教主之位,第一件事便舊事重提……」說到這裡,右手在椅子扶手上拍了幾拍,說道:「這個位子,遲早都是你坐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