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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盈道:「東方不敗這廝富於機智,極工心計,那不必說了。武功到底如何,我卻不大瞭然,近幾年來我極少見到他面。」
令狐沖點頭道:「近幾年你在洛陽城中綠竹巷住,自是少見他面。」盈盈道:「那倒也不盡然。我雖在洛陽城,每年總回黑木崖一兩次,但回到黑木崖,往往也見不著東方不敗。聽教中長老說,這些年來,越來越難見到教主。」令狐沖道:「身居高位之人,往往裝神弄鬼,令人不易見到,以示與眾不同。」盈盈道:「這自然是一個原因。但我猜想他是在苦練《葵花寶典》上的功夫,不願教中事務打擾他心神。」令狐沖道:「你爹爹曾說,當年他日夕苦思『吸星大法』中融合異種真氣之法,不理教務,這才讓東方不敗篡奪了權位。難道東方不敗又來重蹈覆轍麼?」
盈盈道:「東方不敗自從不親教務之後,這些年來,教中事務,盡歸那姓楊的小子大權獨攬了。這小子不會奪東方不敗的權,重蹈覆轍之舉,倒決不至於。」令狐沖道:「姓楊的小子?那是誰啊?怎地我從來沒聽見過?」盈盈臉上忽現忸怩之色,微笑道:「說起來沒的汙了口。教中知情之人,誰也不提;教外之人,誰也不知。你自然不會聽到了。」
令狐沖好奇之心大起,道:「好妹子,你便說給我聽聽。」盈盈道:「那姓楊的叫做楊蓮亭,只二十來歲年紀,武功既低,又沒辦事才幹,但近來東方不敗卻對他寵信得很,當真莫名其妙。」說到這裡,臉上一紅,嘴角微斜,顯得甚是鄙夷。
令狐沖恍然道:「啊,這姓楊的是東方不敗的男寵了。原來東方不敗雖是英雄豪傑,卻喜歡……喜歡孌童。」
盈盈道:「別說啦,我不懂東方不敗搗什麼鬼。總之他把什麼事兒都交給楊蓮亭去辦,教裡很多兄弟都害在這姓楊的手上,當真該殺……」
突然之間,窗外有人笑道:「這話錯了,咱們該得多謝楊蓮亭才是。」
盈盈喜叫:「爹爹!」快步過去開門。
任我行和向問天走進房來。二人都穿著莊稼漢衣衫,頭上破氈帽遮住了大半張臉,若非聽到聲音,當真見了面也認不出來。令狐衝上前拜見,命店小二重整杯筷,再加酒菜。
任我行精神勃勃,意氣風發,說道:「這些日子來,我和向兄弟聯絡教中舊人,竟出乎意料之外的順利。十個中倒有八個不勝之喜,均說東方不敗近年來倒行逆施,已近於眾叛親離的地步。尤其那楊蓮亭,本來不過是神教中一個無名小卒,只因巴結上東方不敗,大權在手,作威作福,將教中不少功臣斥革的斥革,害死的害死。若不是限於教中嚴規,早已有人起來造反了。那姓楊的幫著咱們幹了這樁大事,豈不是須得多謝他才是。」
盈盈道:「正是。」又問:「爹爹,你們怎知我們到了?」
任我行笑道:「向兄弟和上官雲打了一架,後來才知他已歸降了你。」盈盈道:「向叔叔,你沒傷到他吧?」向問天微笑道:「要傷到上官雕俠,可也真不容易。」
正說到這裡,忽聽得外面噓溜溜、噓溜溜的哨子聲響,靜夜中聽來,令人毛骨悚然。
盈盈道:「難道東方不敗知道我們到了?」轉向令狐沖解說:「這哨聲是教中捉拿刺客、叛徒的訊號,本教教眾一聞訊號,便當一體戒備,奮勇拿人。」
過了片刻,聽得四匹馬從長街上賓士而過,馬上乘者大聲傳令:「教主有令:風雷堂長老童百熊勾結敵人,謀叛本教,立即擒拿歸壇,如有違抗,格殺勿論。」
盈盈失聲道:「童伯伯!那怎麼會?」只聽得馬蹄聲漸遠,號令一路傳了下去。瞧這聲勢,日月教在這一帶囂張得很,簡直沒把地方官放在眼裡。
任我行道:「東方不敗訊息倒也靈通,咱們前天剛和童老會過面。」盈盈吁了口氣,道:「童伯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