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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沖道:「你聽她這麼說,才不罵方丈大師了?」
盈盈道:「少林寺方丈聽我罵他,只是微笑,也不生氣,說道:『女施主,老衲當日要令狐少俠歸入少林門下,算是我的弟子,老衲便可將本門易筋經內功相授,助他驅除體內的異種真氣。但他堅決不允,老衲也沒法相強。再說,你當日背負他上……當日他上山之時,朝不保夕,奄奄一息,下山時內傷雖然未愈,卻已能步履如常,少林寺對他總也不無微功。』我想這話也有道理,便說:『那你為什麼留我在山?出家人不打誑語,那不是騙人麼?』」
令狐沖道:「是啊,他們可不該瞞著你。」盈盈道:「方丈說起來卻又是一片道理。他說留我在少室山,是盼望以佛法化去我的什麼暴戾之氣,當真胡說八道之至。」令狐沖道:「是啊,你又有什麼暴戾之氣了?」盈盈道:「你不用說好話討我歡喜。我暴戾之氣當然是有的,不但有,而且相當不少。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對你發作。」令狐沖道:「承你另眼相看,那可多謝了。」
盈盈道:「當時我對方丈說:『你年紀這麼大了,卻來欺侮我們年紀小的,也不怕醜。』方丈道:『那日你自願在少林寺捨身,以換令狐少俠這條性命。我們雖沒治癒令狐少俠,可也沒要了你的性命。聽恆山派兩位師太說,令狐少俠近來在江湖上著實做了不少行俠仗義的好事,老衲也代他歡喜。衝著恆山兩位師太的金面,你這就下山去吧。』他還答允釋放我百餘名江湖朋友,我很承他的情,向他拜了幾拜。就這麼著,我跟恆山派兩位師太下山來了。後來在山下聽到訊息,說你已率領了數千人到少林寺來接我。兩位師太言道:少林寺有難,她們不能袖手。於是和我分手,要我來阻止你。不料兩位心地慈祥的前輩,竟會死在少林寺中。」說著長長地嘆了口氣,不禁泫然欲泣。
令狐沖嘆道:「不知是誰下的毒手。兩位師太身上並沒傷痕,連如何喪命也不知。」
盈盈道:「怎麼沒傷痕?我和爹爹、向叔叔在寺中見到兩位師太的屍身,我曾解開她們衣服察看,見到二人心口都有一粒針孔大的紅點,是給人用鋼針刺死的。」
令狐沖「啊」的一聲,跳了起來,道:「毒針?武林之中,有誰是使毒針的?」
盈盈搖頭道:「爹爹和向叔叔見聞極廣,可是他們也不知道。爹爹說,這針並非毒針,其實是件兵刃,刺入要害,致人死命,只是刺入定閒師太心口那一針,略略偏斜了些。」令狐沖道:「是了。我見到定閒師太之時,她還沒斷氣。這針既是當心刺入,那就並非暗算,而是正面交鋒。那麼害死兩位師太的,定是武功絕頂的高手。」盈盈道:「我爹爹也這麼說。既有了這條線索,要找到兇手,想亦不難。」
令狐沖伸掌在山洞的洞壁上用力一拍,大聲道:「盈盈,我二人有生之年,定當為兩位師太報仇雪恨。」盈盈道:「正是。」
令狐沖扶著石壁坐起身來,但覺四肢運動如常,胸口也不疼痛,竟似沒受過傷一般,說道:「這可奇了,我師父踢了我這一腿,好似沒傷到我什麼。」
盈盈道:「我爹爹說,你已吸到不少別人的內力,內功高出你師父甚遠。只因你不肯運力和你師父相抗,這才受傷,但有深厚內功護體,受傷甚輕。向叔叔給你推拿了幾次,激發你自身的內力療傷,很快就好了。只是你師父的腿骨居然會斷,那可奇怪得很。爹爹想了半天,難以索解。」令狐沖道:「我內力既強,師父這一腿踢來,我內力反震,害得他老人家折斷腿骨,為什麼奇怪?」盈盈道:「不是的。爹爹說,吸自外人的內力雖可護體,但必須自加運用,方能傷人,比之自己練成的內力,畢竟還是遜了一籌。」
令狐沖道:「原來如此。」他不大明白其中道理,也就不去多想,只是想到害得師父受傷,更當著天下眾高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