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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沖慢慢走近,那漢子全身發抖,雙膝一屈,跪倒在雪地之中。令狐沖怒道:「你辱我師妹,須饒你不得。」長劍指在他咽喉之上,心念一動,走近一步,低聲問道:「寫在雪人上的,是些什麼字?」那漢子顫聲道:「是……是……『海枯……海枯……石爛,兩……情……情不……不渝』。」自從世上有了「海枯石爛,兩情不渝」這八個字以來,說得如此膽戰心驚、喪魂落魄的,只怕這是破題兒第一遭了。令狐沖一呆,道:「嗯,是海枯石爛,兩情不渝。」心頭酸楚,長劍送出,刺入他咽喉。
回過身來,只見嶽靈珊正在扶起林平之,兩人滿臉滿身都是鮮血。林平之站直身子,向令狐沖抱拳道:「多謝令狐兄相救之德。」令狐沖道:「那算得什麼?你傷得不重嗎?」林平之道:「還好!」令狐沖將長劍還給了嶽靈珊,指著地下兩行馬蹄印痕,說道:「師父、師娘向此而去。」林平之道:「是。」
嶽靈珊牽過敵人留下的兩匹坐騎,翻身上馬,道:「咱們找爹爹、媽媽去。」林平之掙扎著上了馬。嶽靈珊縱馬馳過令狐沖身邊,將馬一勒,向他臉上望去。
令狐沖見到她的目光,也向她瞧去。嶽靈珊道:「大……大師哥,多……多謝你……」一回頭,提起韁繩,兩騎馬隨著嶽不群夫婦坐騎所留下的蹄印,向西北方而去。
令狐沖怔怔地瞧著他二人背影沒在遠處樹林之後,這才慢慢轉過身子,只見任我行、向問天、盈盈三人都已抖去身上積雪,凝望著他。
令狐沖喜道:「任教主,我沒累到你的事?」任我行苦笑道:「我的事沒累到,你自己可糟得很了。你左臂怎麼樣?」令狐沖道:「臂上經脈不順,氣血不通,竟不聽使喚。」
任我行皺眉道:「這件事有點兒麻煩,咱們慢慢再想法子。你救了岳家大小姐,總算報了師門之德,從此誰也不欠誰的情。向兄弟,盧老大怎地越來越不長進了。幹起這些卑鄙齷齪的事來?」向問天道:「我聽他口氣,似是要將這兩個年輕人擒回黑木崖去。」任我行道:「難道是東方不敗的主意?他跟這偽君子又有什麼樑子了?」
令狐沖指著雪地中橫七豎八的屍首,問道:「這些人是東方不敗的屬下?」任我行道:「是我的屬下。」令狐沖點了點頭。
盈盈道:「爹爹,他的手臂怎麼了?」任我行笑道:「你別心急!乖女婿給爹爹驅除寒毒,泰山老兒自當設法治好他手臂。」說著呵呵大笑,瞪視令狐沖,瞧得他甚感尷尬。
盈盈低聲道:「爹爹,你休說這等言語。沖哥自幼和華山嶽小姐青梅竹馬,一同長大,適才沖哥對嶽小姐那樣的神情,你難道還不明白麼?」任我行笑道:「嶽不群這偽君子是什麼東西?他的女兒又怎能和我的女兒相比?再說,這嶽姑娘早已另外有了心上人,這等水性的女子,沖兒今後也不會再將她放在心上。小孩子時候的事怎作得準?」盈盈道:「沖哥為了我大鬧少林,天下知聞,又為了我而不願重歸華山,單此兩件事,女兒已心滿意足,其餘的話不用提了。」
任我行知女兒十分要強好勝,令狐沖既未提出求婚,此刻就不便多說,反正那也只是遲早間之事,當下又哈哈一笑,說道:「很好,很好,終身大事,慢慢再談。沖兒,打通左臂經脈的秘訣,我先傳你。」將他招往一旁,將如何運氣、如何通脈的法門說了,待聽他複述一遍,記憶無誤,又道:「你助我驅除寒毒,我教你通暢經脈,咱倆仍兩不虧欠。要讓左臂經脈復元,須得七日時光,可不能躁進。」令狐沖應道:「是。」
任我行招招手,叫向問天和盈盈過來,說道:「沖兒,那日在孤山梅莊,我邀你入我日月神教,當時你一口拒卻。今日情勢已大不相同,老夫舊事重提,這一次,你再不會推三阻四了吧?」令狐沖躊躇未答,任我行又道:「你習了我的吸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