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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我行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這一場拚鬥,面子上似乎未分勝敗,但任左二人內心均知,自己的武功之中具有極大弱點,當日不輸,實乃僥倖,自此分別苦練。
尤其任我行更知「吸星大法」之中伏有莫大隱患,便似附骨之疽一般。他不斷以「吸星大法」吸取對手功力,但對手門派不同,功力有異,諸般雜派功力吸在自身,無法融而為一,作為己用,往往會出其不意地發作出來。他本身內力甚強,一覺異派內功作怪,立時將之壓服,從未遇過兇險,但這一次對手是極強高手,激鬥中自己內力消耗甚巨,用於壓制體內異派內力的便相應減弱,大敵當前之時,既有外患,復生內憂,自不免狼狽不堪。此後潛心思索,要揣摩出一個法門來融合體內的異派內功,心無二用,乃致聰明一世的梟雄,竟連變生肘腋亦不自知,終於為東方不敗所困。他在西湖湖底一囚十二年,心無旁騖,這才悟出了融匯體內異派內功的妥善法門,修習這「吸星大法」才不致有慘遭反噬之危。
此番和左冷禪再度相逢,一時未能取勝,當即運出「吸星大法」,與對方手掌相交,豈知一吸之下,竟發現對方內力空空如也,不知去向。任我行這一驚非同小可。對方內力凝聚,一吸不能吸到,那並不奇,適才便吸不到方證的內力;但左冷禪在瞬息間竟將內力藏得無影無蹤,叫他的「吸星大法」無力可吸,別說生平從所未遇,連做夢也沒想到過有這等奇事。
他又連吸了幾下,始終沒摸到左冷禪內力的半點邊兒,眼見左冷禪指法凌厲,於是退了三步,隨即變招,狂砍狠劈,威猛無儔。左冷禪改取守勢。兩人又鬥了二三十招,任我行左手一掌劈將過去,左冷禪無名指彈他手腕,右手食指戳向他左肋。任我行見他這一指勁力狠辣,心想:「難道你這一指之中,竟又沒有內力?」當下微微斜身,似是閃避,其實卻故意露出空門,讓他戳中胸肋,同時將「吸星伸功」布於胸口,心想:「你有本事深藏內力,不讓我吸星大法吸到,但你以指攻我,指上若無內力,那麼刺在我身上只當是給我搔癢。但若有分毫內力,便非盡數給我吸來不可。」
便在心念電閃之際,噗的一聲響,左冷禪的手指已戳中他左胸「天池穴」。
旁觀眾人「啊」的一聲,齊聲呼叫。
左冷禪的手指在任我行的胸口微一停留,任我行立即全力運功,果然對方內力猶如河堤潰決,從自己「天池穴」中直湧進來。他心下大喜,加緊施為,吸取對方內力越快。
突然之間,他身子一晃,一步步地慢慢退開,一言不發地瞪視著左冷禪,身子發顫,手足不動,便如是給人封了穴道一般。
盈盈驚叫:「爹爹!」撲過去扶住,只覺他手上肌膚冰涼徹骨,轉頭道:「向叔叔!」向問天縱身上前,伸掌在任我行胸口推拿了幾下。任我行嘿的一聲,回過氣來,臉色鐵青,說道:「很好,這一著棋我倒沒料到。咱們再來比比。」
左冷禪緩緩搖了搖頭。
嶽不群道:「勝敗已分,還比什麼?任先生適才難道不是給左掌門封了『天池穴』?」
任我行呸的一聲,喝道:「不錯,是我上了當,這一場算我輸便是。」
原來左冷禪適才這一招大是行險,他以修練了十餘年的「寒冰真氣」注於食指之上,拚著大耗內力,將計就計,便讓任我行吸了過去,不但讓他吸去,反加催內力,急速注入對方穴道。左冷禪所練的「寒冰真氣」,和梅莊黑白子所練的「玄天指」乃是一路,都是至陰至寒的功夫,不過左冷禪的內力更深厚得多,一瞬之間,任我行全身為之凍僵。左冷禪乘著他「吸星大法」一窒的頃刻之間,內力一催,就勢封住了他的穴道。穴道被封之舉,原只見於第二三流武林人物動手之時,高手過招,決不使用這一類平庸招式。左冷禪卻捨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