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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生放大喉嚨叫道:「拿兩把劍來!」
外邊有人答應,接著丁堅和施令威各捧一劍,走到丹青生面前,躬身奉上。丹青生從丁堅手中接了劍,道:「這劍給他。」施令威道:「是!」雙手託劍,走到令狐沖面前。
令狐沖覺得此事甚為尷尬,轉頭去瞧向問天。向問天道:「梅莊四莊主劍法通神,風兄弟,你只消學得一招一式,那也是終身受用不盡。」令狐沖眼見當此情勢,這場劍已不得不比,只得微微躬身,伸雙手接過長劍。
黑白子忽道:「四弟且慢。這位童兄打的賭,是賭我們梅莊之中無人勝得風兄。丁堅也會使劍,他也是梅莊中人,倒也不必定要你親自出手。」他越聽向問天說得有恃無恐,越覺此事不妥,當下決定要丁堅先行出手試招,心想他劍法著實了得,而在梅莊只是家人身分,縱然輸了,也無損梅莊令名,一試之下,這風二中劍法的虛實便可得知。
向問天道:「是,是。只須梅莊之中有人勝得我風兄弟的劍法,便算我們輸了,也不必定要四位莊主親自出手。這位丁兄,江湖上人稱『一字電劍』,劍招迅捷無倫,世所罕見。風兄弟,你先領教這位丁兄的一字電劍,也是好的。」
丹青生將長劍向丁堅一拋,笑道:「你如輸了,罰你去吐魯番運酒。」
丁堅躬身接住長劍,轉身向令狐沖道:「丁某領教風爺的劍法。」刷的一聲,將劍拔了出來。令狐沖當下也拔劍出鞘,將劍鞘放上石几。
向問天道:「三位莊主,丁兄,咱們是印證劍法,可不用較量內力。」黑白子道:「那自然是點到為止。」向問天道:「風兄弟,你可不得使出絲毫內力。咱們較量劍法,招數精熟者勝,粗疏者敗。你華山派的氣功在武林中是有名的,你若以內力取勝,便算是咱們輸了。」令狐沖暗暗好笑:「向大哥知我沒半分內力,卻用這些言語擠兌人家。」便道:「小弟的內力使將出來,叫三位莊主和丁施二兄笑掉了牙齒,自然是半分也不敢使。」
向問天道:「咱們來到梅莊,實出於一片至誠,風兄弟若再過謙,對四位前輩反而不敬了。你華山派『紫霞神功』遠勝於我嵩山派內功,武林中眾所周知。風兄弟,你站在我這兩隻腳印之中,雙腳不可移動,和丁兄試試劍招如何?」
他說了這幾句話,身子往旁一讓,只見地下兩塊青磚之上,分別各出現一個腳印,深及兩寸。原來他適才說話之時,潛運內力,竟在青磚上硬生生踏出了兩個腳印。
黑白子、禿筆翁、丹青生三人齊聲喝彩:「好功夫!」眼見向問天口中說話,不動聲色地將內力運到了腳底,而踏出的足印之中並無青磚碎粉,兩個足印又一般深淺,平平整整,便如用鋒利小刀細心雕刻出來一般,內力驚人,實非自己所及。丹青生等只道他是試演內功,這等做作雖不免有些膚淺,非高人所為,但畢竟神功驚人,令人欽佩,卻不知他另有深意。令狐沖自然明白,他宣揚自己內功較他為高,他內功已如此了得,自己自然更加厲害,則對方於過招之時便決不敢執行內力,以免自取其辱。再者,自己除劍法之外,其他武功一無可取,輕功縱躍,絕非所長,雙足踏在足印之中,只施展劍法,便可藏拙。
丁堅聽得向問天要令狐沖雙足踏在腳印中再和自己比劍,顯然對自己有輕蔑之意,不禁惱怒,但見他踏磚留痕的功力如此深厚,也不禁駭異,尋思:「他們膽敢來向四位莊主挑戰,自然非泛泛之輩。我只消能和這人鬥個平手,便已為孤山梅莊立了一功。」他昔年甚是狂傲,後來遭逢強敵,逼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幸得「江南四友」出手相救解困,他才投身梅莊,甘為廝役,當年的悍勇兇焰早收斂殆盡了。
令狐沖舉步踏入向問天的足印,微笑道:「丁兄請!」
丁堅道:「風爺,有僭了!」長劍橫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