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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靜師太無奈,只得又坐了下來,道:「願聆鍾師兄高見。」鍾鎮道:「小弟此次奉掌門師兄之命,來到福建,原是有一件大事要和師太會商。此事攸關中原武林氣運,關連我五嶽劍派的盛衰,實是非同小可。待大事商定,其餘救人等等,也只是舉手之勞。」定靜師太道:「卻不知是何大事?」
鍾鎮道:「那便是小弟適才所提,將五嶽劍派合而為一之事了。」他口口聲聲自稱「小弟」,倒似五嶽劍派已合併為一,而他是同一派的師弟。
定靜師太霍地站起,臉色發青,道:「你……你……你這……」鍾鎮微笑道:「師太千萬不可誤會,還道小弟乘人之危,逼師太答允此事。」定靜師太怒道:「你自己說了出來,就免得我說。你這不是乘人之危,那是什麼?」鍾鎮道:「貴派是恆山派,敝派是嵩山派。貴派之事,敝派雖然關心,畢竟是刀劍頭上拚命之事。小弟自然願意為師太效力,卻不知眾位師弟、師侄們意下如何。但若兩派合而為一,是自己本派的事,便不容推諉了。」
定靜師太道:「照你說來,如我恆山派不允與貴派合併,嵩山派對恆山弟子失陷之事,便要袖手旁觀了?」鍾鎮道:「話可也不是這麼說。小弟奉掌門師兄之命,趕來跟師太商議這件大事。其他的事嘛,未得掌門師兄的命令,小弟可不敢胡亂行事。師太莫怪。」
定靜師太氣得臉都白了,冷冷地道:「兩派合併之事,貧尼可做不得主。就算是我答允了,我掌門師妹不允,也是枉然。」
鍾鎮上身移近尺許,低聲道:「只須師太答允了,到時候定閒師太非允不可。自來每一門每一派的掌門,十之八九由本門大弟子執掌。師太論德行、論武功、論入門先後,原當執掌恆山派門戶才是……」
定靜師太左掌倏起,啪的一聲,將板桌的一角擊落,厲聲道:「你這是想來挑撥離間嗎?我師妹出任掌門,原系我向先師力求,又向定閒師妹竭力勸說而致。定靜倘若要做掌門,當年早就做了,還用得著旁人來攛掇擺弄?」
鍾鎮嘆了口氣,道:「左師哥之言,果然不錯。」定靜師太道:「他說什麼了?」鍾鎮道:「我此番南下之前,左師哥言道:『恆山派定靜師太人品甚好,武功也是極高,大家向來都是很佩服的,就可惜不識大體。』我問他這話怎麼說。他說:『我素知定靜師太為人,她生性清高,不愛虛名,又不喜理會俗務,你跟她去說五派合併之事,定會碰個老大釘子。只是這件事實在牽涉太廣,咱們是知其不可而為之。倘若定靜師太只顧一人享清閒之福,不顧正教中數千人的生死安危,那是武林的大劫難逃,卻也無可奈何了。』」
定靜師太站起身來,冷冷地道:「你種種花言巧語,在我跟前全然無用。你嵩山派這等行徑,不但乘人之危,簡直是落井下石。」
鍾鎮道:「師太此言差矣。師太倘若瞧在武林同道的份上,肯毅然挑起重擔,促成我嵩山、恆山、泰山、華山、衡山五派合併,則我嵩山派必定力舉師太出任『五嶽派』掌門。可見我左師哥一心為公,絕無半分私意……」
定靜師太連連搖手,喝道:「你再說下去,沒的汙了我耳朵。」雙掌一起,掌力揮出,砰的一聲大響,兩扇木門板脫臼飛起。她身影晃動,便出了仙居客店。
出得門來,金風撲面,熱辣辣的臉上感到一陣清涼,尋思:「那姓鐘的說道,魔教在廿八鋪左近有一巢穴,本派的女弟子們都失陷在那裡。不知此言有幾分真,幾分假?」她彷徨無策,踽踽獨行,其時月亮將沉,照得她一條長長的黑影映在青石板上。
走出數丈後,停步尋思:「單憑我一人之力,說什麼也不能救出眾弟子了。古來英雄豪傑,無不能屈能伸。我何不暫且答允了那姓鐘的?待眾弟子獲救之後,我立即自刎以謝,叫他落一個死無對證。就算他宣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