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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逸師太橫了她一眼,斥道:「自己正在生死關頭,虧你還笑得出?」
儀琳臉上微微一紅,道:「是,弟子也想不該笑的,不過當時不知怎的,竟然便笑了。田伯光伏下身子,悄悄走到洞口,只待他再笑,便沖了出去。可是洞外那人機警得很,卻也不發出半點聲息,田伯光一步步地往外移,我想那人倘若給他抓住,可就糟了,眼見田伯光正要衝出去,我便叫了起來:『小心,他出來啦!』那人在遠處哈哈哈地笑了三聲,說道:『多謝你,不過他追不上我。他輕身功夫不行。』」
眾人均想,田伯光號稱「萬裡獨行」,輕身功夫之了得,江湖上素來大大有名,那人居然說他「輕身功夫不行」,自是故意要激怒於他。
儀琳續道:「田伯光這惡人突然回身,在我臉上重重扭了一把,我痛得大叫,他便躥了出去,叫道:『狗賊,你我來比比輕身功夫!』哪知道這一下他可上了當。原來那人早就躲在山洞旁邊,田伯光一衝出,他便溜了進來,低聲道:『別怕,我來救你。他點了你哪裡的穴道?』我說:『是右肩和背心,好像是「肩貞」、「大椎」!你是哪一位?』他說:『解了穴道再說。』便伸手替我在肩貞與大椎兩穴推宮過血。
「多半我說的穴位不對,那人雖用力推拿,始終解不開,耳聽得田伯光呼嘯連連,又追回來了。我說:『你快逃,他一回來,可要殺你了。』他說:『五嶽劍派,同氣連枝。師妹有難,豈能不救?』」
定逸問道:「他也是五嶽劍派的?」
儀琳道:「師父,他就是令狐沖令狐師兄啊。」
定逸和天門道人、餘滄海、何三七、聞先生、劉正風等都「哦」了一聲。勞德諾吁了口長氣。眾人中有些本已料到這人或許便是令狐沖,但總要等儀琳親口說出,方能確定。
儀琳道:「耳聽得田伯光嘯聲漸近,令狐師兄道:『得罪!』將我抱起,溜出山洞,躲在草叢裡。剛剛躲好,田伯光便奔進山洞,他找不到我,就大發脾氣,破口大罵,罵了許多難聽的話,我也不懂是什麼意思。他提了我那柄斷劍,在草叢中亂砍,幸好這天晚上下雨,星月無光,他瞧不見我們,但他料想我們逃不遠,一定躲在附近,因此不停手地砍削。有一次險得不得了,一劍從我頭頂掠過,只差得幾寸。他砍了一會,嘴裡不住咒罵,說了很多粗話,我也記不得。他揮劍砍削,一路找了過去。
「忽然之間,有些熱烘烘的水點一滴滴地落在臉上,同時我聞到一陣陣血腥氣。我吃了一驚,低聲問:『你受了傷麼?』令狐師兄伸手按住我嘴,過了好一會,聽得田伯光砍草之聲越去越遠,他才低聲道:『不礙事。』放開了手。可是流在我臉上的熱血越來越多。我說:『你傷得很厲害,須得止血才好。我有「天香斷續膠」。』他道:『別出聲,一動就給那廝發覺了!』伸手按住了自己傷口。過了一會,田伯光又奔了回來,叫道:『哈哈,原來在這裡,我瞧見啦。站起身來!』我聽得田伯光說已瞧見了我們,心中只是叫苦,便想站起,只是腿上動彈不得……」
定逸師太道:「你上了當啦,田伯光騙你們的,他可沒瞧見你。」儀琳道:「是啊。師父,當時你又不在那裡,怎麼知道?」定逸道:「那有什麼難猜?他真的瞧見了你們,過來一劍將令狐沖砍死便是,又何必大叫大嚷?可見令狐沖這小子也沒見識。」
儀琳搖頭道:「不,令狐師兄也猜到了的。他一伸手便按住了我嘴,怕我驚嚇出聲。田伯光叫嚷了一會,不聽到聲音,又去砍草找尋。令狐師兄待他去遠,低聲道:『師妹,咱們若能再捱得半個時辰,你被封的穴道上氣血漸暢,我就可以給你解開。但田伯光那廝一定轉頭又來,這一次恐怕再難避過。咱們索性冒險,進山洞躲一躲。』」
儀琳說到這裡,聞先生、何三七、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