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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女問道:「他說『多十二年』,那是什麼意思?」勞德諾道:「他當時臉上神氣挺古怪,依我猜想,當是說我武功平平,大師哥就算比我多練了十二年功夫,也未必能好得了多少。」那少女嗯了一聲,不再言語。
勞德諾續道:「我回到山上,向師父呈上餘觀主的回書。那封信寫得禮貌周到,十分謙下,師父看後很高興,問起松風觀中的情狀。我將青城群弟子夤夜練劍的事說了,師父命我照式試演。我只記得七八式,當即演了出來。師父一看之後,便道:『這是福威鏢局林家的辟邪劍法!』」
林平之聽到這句話,忍不住身子一顫。
三 救難
勞德諾又道:「當時我問師父:『林家這辟邪劍法威力很大麼?青城派為什麼這樣用心修習?』師父不答,閉眼沉思半晌,才道:『德諾,你入我門之前,已在江湖上闖蕩多年,可曾聽得武林之中,對福威鏢局總鏢頭林震南的武功,如何評論?』我道:『武林中朋友們說,林震南手面闊,交朋友夠義氣,大家都買他的帳,不去動他的鏢。至於手底下真實功夫怎樣,我不大清楚。』師父道:『是了!福威鏢局這些年來興旺發達,倒是江湖上朋友給面子的居多。你可曾聽說,餘觀主的師父長青子少年之時,曾栽在林遠圖的辟邪劍下?』我道:『林……林遠圖?是林震南的父親?』師父道:『不,林遠圖是林震南的祖父,福威鏢局是他一手創辦的。當年林遠圖以七十二路辟邪劍法開創鏢局,當真是打遍黑道無敵手。其時白道上英雄見他太過威風,也有去找他比試武藝的,長青子便因此而在他辟邪劍法下輸了幾招。』我道:『如此說來,辟邪劍法果然是厲害得很了?』師父道:『長青子輸招之事,雙方都守口如瓶,因此武林中都不知道。長青子前輩和你師祖是好朋友,曾對你師祖說起過,他自認這是他畢生的奇恥大辱,但自忖敵不過林遠圖,此仇終於難報。你師祖曾和他拆解辟邪劍法,想助他找出這劍法中的破綻,然而這七十二路劍法看似平平無奇,中間卻藏有許多旁人猜測不透的奧妙,突然之間會變得迅速無比,如鬼似魅,令人難防。兩人鑽研了數月,一直沒破解的把握。那時我剛入師門,還只是個十來歲的少年,在旁斟茶侍候,看得熟了,你一試演,便知道這是辟邪劍法。唉,歲月如流,那是許多年前的事了。』」
林平之自被青城派弟子打得毫無招架之功,對家傳武功早已信心全失,只盼另投明師,再報此仇,此刻聽得勞德諾說起自己曾祖林遠圖的威風,不由得精神大振,心道:「原來我家的辟邪劍法果然非同小可,當年青城派和華山派的首腦人物尚且敵不過。然則爹爹怎麼又鬥不過青城派的後生小子?多半是爹爹沒學到這劍法的奧妙厲害之處。」
只聽勞德諾道:「我問師父:『長青子前輩後來報了此仇沒有?』師父道:『比武輸招,其實也算不得是什麼仇怨。何況那時候林遠圖早已成名多年,是武林中眾所欽服的前輩英雄,長青子卻是個剛出道的小道士。後生小子輸在前輩手下,又算得了什麼?你師祖勸解了他一番,此事也就不再提了。後來長青子在三十六歲上便即逝世,說不定心中放不開此事,以此鬱鬱而終。事隔數十年,餘滄海忽然率領群弟子一起練那辟邪劍法,那是什麼緣故?德諾,你想那是什麼緣故?』
「我說:『瞧著松風觀中眾人練劍情形,人人神色鄭重,難道餘觀主是要大舉去找福威鏢局的晦氣,以報上代之仇?』師父點頭道:『我也這麼想。長青子胸襟極狹,自視又高,輸在林遠圖劍底這件事,一定令他耿耿於懷,多半臨死時對餘滄海有什麼遺命。林遠圖比長青子先死,餘滄海要報師仇,只有去找林遠圖的兒子林仲雄,但不知如何,直捱到今日才動手。餘滄海城府甚深,謀定後動,這一次青城派與福威鏢局可要有一場大鬥了。』
「我問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