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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武藏！殺！&rdo;

&ldo;殺！&rdo;

兩人從遠處一起殺過來了。然而，武藏完全不理，像個啞巴似地默不作聲。阿杉婆見狀，說道：

&ldo;怕了吧？武藏！&rdo;

她緩緩地繞到他旁邊，正想一刀砍下去，沒想卻絆到了石頭，跌在武藏腳邊。

&ldo;啊！她被砍傷了！&rdo;

周圍的人牆突然一陣騷動。

&ldo;快點幫她忙呀！&rdo;

有人大叫，權叔卻失了神，呆呆地瞪著武藏。

‐‐‐雖然如此，阿婆的確神勇，她立刻拾起掉在地上的短刀，自己站起來，奔回權叔身後，馬上又轉身面對武藏，重新擺好架式。

&ldo;笨蛋！你的刀是裝飾品嗎？沒膽子砍呀？&rdo;

一直面無表情的武藏，這才第一次開口：

&ldo;沒！&rdo;

他放聲大叫。

接著邁步走了出去，權叔和阿杉婆立刻往兩邊跳開。

&ldo;要、要到哪裡去？武藏‐‐‐&rdo;

&ldo;沒！&rdo;

&ldo;等等！你給我站住！&rdo;

&ldo;沒！&rdo;

武藏三次的回答都一樣。他眼看前方，用力擠開人群，繼續向前直走。

&ldo;嘿！武藏要逃走了！&rdo;

老太婆慌忙叫道。

&ldo;別給逃走了！&rdo;

人牆立刻崩潰，轎夫們跑向前去，想再度圍住他的去路。

&ldo;……咦？&rdo;

&ldo;奇怪了？&rdo;

圍是圍住了，卻不見武藏。

三年坡，以及茶碗坡上，有很多正要回家的人，他們看到武藏的身影像貓一般跳到西門邊六尺高的邊牆上，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大家都不相信，權叔和阿杉婆更不相信。他們猜想：武藏是不是逃到後山去了？還是躲到御堂的地板下去了？他們到處狂奔，四下尋找，直到夕陽西下。

宮本武藏 水之卷(15)

5

劈、劈、劈……打麥稈的杵聲，響徹整個細民鎮。養牛人家以及抄紙店，因為細雨綿綿，房屋被腐蝕得黴味四溢。這時北野里正是田裡收工的時刻，雖然已近黃昏，卻很少有人家冒出暖暖的炊煙。

屋簷下掛著寫了&ldo;客棧&rdo;兩字的斗笠，有個人趴在泥地間大叫：

&ldo;老爺爺！客棧的老爺爺……沒人在嗎？&rdo;

那人精神飽滿，聲音顯得比身材還要宏大，原來是經常溜來這裡的酒館小夥計。

他頂多十一歲。

他的頭髮沾了雨滴，閃閃發光，蓬鬆地蓋住耳朵，活像圖畫中的河童1 。他穿著長袖短上衣，繫著繩腰帶，渾身沾滿了泥巴。

&ldo;是阿城嗎？&rdo;

客棧爺爺在裡面問道。

&ldo;嗯，是我！&rdo;

&ldo;今天客人都還沒回來，不要酒。&rdo;

&ldo;可是回來了就要喝吧？準備著不好嗎？&rdo;

&ldo;如果客人要喝，我去拿就是了！&rdo;

&ldo;……老爺爺，您在那兒做什麼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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