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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畜牲！&rdo;

又八身體顫抖著。

&ldo;畜牲婆！&rdo;

淚水濕透了衣服，他從心底湧上了一股想哭的衝動。

為什麼？為什麼那時候不回宮本村呢？為什麼不回到阿通的懷抱呢？

宮本村有他的母親。還有姐夫和姐，還有住在河原的叔叔。‐‐‐大家都充滿溫情！

阿通所住的七寶寺，今天鍾也照常在響吧！英田川的水，現在仍然流著吧！河原現在也該是鳥語花香的春天了！

&ldo;笨蛋！笨蛋！&rdo;

又八用拳頭捶著自己的頭。

&ldo;我是大笨蛋！&rdo;

阿甲、朱實、清十郎、藤次‐‐‐昨夜流連忘返的兩個客人和母女兩人，終於浩浩蕩蕩地出了門。

大家異口同聲地說：

&ldo;哦！春天了！&rdo;

&ldo;馬上就要三月了呀！&rdo;

&ldo;聽說江戶的德川將軍家三月要上京。你們又可以大撈一筆了！&rdo;

&ldo;不行，不行。&rdo;

&ldo;關東的武士們不喜歡玩樂嗎？&rdo;

&ldo;他們很魯莽的……&rdo;

&ldo;……娘，你聽！是阿國歌舞伎的音樂聲……我聽到鐘聲，還有笛子的聲音。&rdo;

&ldo;哎‐‐‐這孩子，老講這些話，魂都飛到戲院子裡去了！&rdo;

&ldo;可是……&rdo;

&ldo;你還是先去幫清十郎先生拿斗笠吧！&rdo;

&ldo;哈哈哈哈！小師父，你們這一對可真配呀！&rdo;

&ldo;討厭！……藤次先生！&rdo;

朱實一回頭，阿甲趕緊將衣袖下被藤次緊握著的手抽了回來。

‐‐‐這些腳步聲和說話聲，都從又八的房間一旁流過。

房間和道路只隔著一層窗戶。

&ldo;……&rdo;

又八的眼神充滿了恐怖，他從窗戶看著他們離去。自己簡直就是戴綠帽的烏龜！他心裡充滿了嫉妒。

宮本武藏 水之卷(7)

&ldo;這算什麼呀？&rdo;

他在昏暗的房間裡，再次跌坐下來。

&ldo;這是什麼醜態？真沒面子！看我這副哭喪的臉，真丟人！&rdo;

講這些都是在罵他自己‐‐‐沒腦子！氣死我了！太膚淺了‐‐‐他對自己忿恨不滿，不斷責備自己。

&ldo;那娘兒們叫我滾出去，我就堂堂正正地離開。我有什麼理由留戀這個家，緊咬著不放呢？我才二十二呢！正年輕有為。&rdo;

一個人守在寂靜的屋裡，又八又自言自語：

&ldo;我要離開這裡。&rdo;

嘴裡這麼說，身體卻沒有站起來的意思。為什麼？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只覺得渾渾沌沌的，腦子裡一片混亂。

這一兩年來一直過著這種生活，又八也感覺到自己腦子變鈍了。他無法忍受自己的女人用當年迷惑自己的媚態，又去向別的男人獻媚。夜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