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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白:「我不是迪克牛仔,我是迪克馬仔。」
皇甫雁:「天白,你怎麼唱到『還單身一個人』時,那麼煽情?」
方天白:「因為我就是單身一個人,想變成雙身兩個人,憋到今天還沒人瞅得上。」
何佳夕:「不會吧?您這麼優秀,哪個女人敢看不上你?那她可真瞎了眼了。」
方天白:「您說錯了,不是女人瞎了眼,而是我老想瞎貓碰死耗子,那能有結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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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1983年就跟一個工廠女孩結婚的話,1984年我的下一代就會出生,那麼到2002年,我的孩子就年滿十八,該算成年人了。
如果我的孩子是個閨女,不一定如花似玉,或許也有幾分姿色,就算容貌平平,甚至摟不住往慘了長,可架不住我文學底子厚,沒準兒就把她培養成一三毛。我身邊的這幫哥們,也沒準兒就有看上我閨女的,很容易就把忘年交發展成老少情。
在三里屯泡吧時我常想,假如我有一長大成人的孩子,看見我這當爹的老沒正經,天天在酒吧裡混,不知會作何感想?
其實八十年代初,我在工廠上班時,思維挺傳統的,思想挺保守的,思路挺落伍的。那時候我在裝配車間的流水線上工作,我那個車間男少女多,淨是大姑娘小媳婦的,其中有幾個體健貌端的還稍顯淫蕩,人送外號「西單一枝花」、「亮馬小夜叉」。
那時候我還不太敢跟女人混,就圍了一幫哥們,天天練白酒,神逼蛋侃,所以語言的功夫特別深,酒量特別好。那時候常喝的幾種白酒,像「華燈頭曲」、「紅糧大麴」、「臨邛二曲」、「雙溝特曲」、「通州老窖」後來都沒了,不會讓我們喝倒閉了吧?
我們可是回回都買單,那時候結帳不叫買單,也不興叫老闆,只說一聲:師傅,給錢。
後來我開始談戀愛,當時特別流行介紹物件,好像我們那片兒有追求的職工都爭當紅娘。左一個右一個,我就談唄,我至今還特別留戀「物件談得怎麼樣了」這句特樸實特有人情味兒也特別沒話找話沒事兒瞎打聽的俗套問候,它僅次於「吃了嗎」、「幹嗎去」,排在問候語第三。
我是1米73的談過,1米58的也談過,喜歡北島、舒婷的談過,喜歡張明敏、劉文正的也談過。好幾次女方都有以身相許、結婚生子之意,我趕緊說:稍繃。我心想我總不能在大山子這片兒混一輩子吧,所以扛住了。
這一扛不要緊,我就風裡雨裡來回折騰,雲裡霧裡幾經迷失,在情濤恨海中幾度弄潮,在愛河戀湖中數次折槳,順便還在慾海中斷了兩回帆,就是當初輕信了薩特的一句流言蜚語:「存在先於選擇」。
結果我是老存在著,等著別人來選擇,可等了半天也沒人來選擇,我這才想起得發揮自己的主觀能動性,對女人奮起直追,可大好光陰已被蹉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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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拿自己開涮》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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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慶還沒聽過皇甫雁唱歌,現在他的野外一瞬情的秘書就一襲黑衣、一頭長髮、一臉冷艷、一腔幽情緩緩送出許茹芸。
緣分快滅了/眼前是海角/還往前跳/手戴上手銬/不想讓擁抱/再放掉/你一掙扎/我就痛到/呼吸不了/愛曾那麼好/不能到老/你何苦/連假戲真做都做不到?
皇甫雁特喜歡許茹芸這首《愛只剩一秒》,這首歌必須得唱出兩人走到盡頭,歡愛即將結束時的那種窒息。在大學期間,皇甫雁是校園中有名的「冰美人」,但一個走眼,被比她高一年級的文弱書生給傷慘了。
後來皇甫雁感覺這首歌,完全像是寫給她的,就那麼狠叨叨地寫出了她那段悲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