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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群剛加入少先隊員的小學生也來到紀念碑前列隊宣誓,嘹亮的歌聲響起,伍方舟又來了情緒,跟著少先隊員們一起豪邁高歌:我們是共產主義接班人/繼承革命先輩的光榮傳統/愛祖國/愛人民/鮮艷的紅領巾飄揚在前胸。
皇甫雁也被這久違的愛國熱情和革命情操打動,跟著一起唱:不怕困難/不怕敵人/頑強學習/堅決鬥爭/向著勝利勇敢前進/向著勝利勇敢前進/前進/向著勝利勇敢前進/我們是共產主義接班人。
街道辦事處專辦離婚的大媽望著他們:「換證來了?」
伍方舟:「對,紅換綠。」
大媽一翻結婚證:「都結兩年了?我剛辦一個結倆月的。」
皇甫雁:「您是不是幸災樂禍呀?」
大媽:「沒這意思,早知今天要離,幹嗎當初要結呀?」
皇甫雁:「你管著嗎?當初就想結,今天就想離。」
大媽:「對不起,因為我閨女這兩天也離了,是我親手辦的。」
換完證之後,伍方舟問皇甫雁,想不想吃頓散夥飯?
皇甫雁說,隨你。
伍方舟說,那就吃咱們的最後一頓。
在去飯館的路上,許多孩子正在街上歡蹦亂跳,過著自己的節日,伍方舟和皇甫雁都有點兒黯然神傷。找到了一家家常菜小館,點完菜之後,他們翻著自己的離婚證。
皇甫雁:「又多了一證。」
伍方舟:「結婚是紅證,離婚幹嗎非改綠證?」
皇甫雁:「總不能也是紅的吧,那還有什麼區別?」
伍方舟:「怎麼不改成黑的呢,綠色可是生命的象徵。」
皇甫雁:「慘綠慘綠的,跟黑的有什麼區別?」
伍方舟:「專轉本知道什麼意思嗎?」
皇甫雁:「就是文憑由大專轉大本。」
伍方舟:「蹲改坐知道什麼意思嗎?」
皇甫雁:「就是廁所從蹲坑改坐坑。」
伍方舟:「都比咱強,好好的紅的非得染綠了。」
皇甫雁:「你還是那麼有想像力。」
伍方舟舉杯:「怎麼也得幹一下吧?」
皇甫雁也舉杯:「是得幹一下。」
散夥飯已是殘局,皇甫雁點上一根兒煙,伍方舟也要了一根兒。
皇甫雁:「你不是不抽菸嗎?」
伍方舟:「陪你抽一根兒,瞎抽。」
皇甫雁:「你還能陪我什麼呢?」
伍方舟:「別逗我,我還能陪著你的影子。」
皇甫雁:「我沒有影子。」
伍方舟:「你絕對有影子,1米68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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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慶深感「唐人街穿幫事件」之後,他跟蕭燕姿已過不長了,即將面臨著第二次離婚。
1999年到2001年,三年之內中國的離婚率翻著番兒往上竄,世紀之交對婚姻的打擊特別厲害,情感的交織也特別頻繁。誰也不想把沒有感情的婚姻帶到新世紀,誰也不願讓破碎的情感在21世紀延續,時代已大於生活,時空已取代倫理,人們都希望在三年之中重新整理人生,從頭再來。該結結,該離離,該廢上家廢上家,該找下家找下家。
所以朱大慶與髮妻肖楠在媒體迎接新世紀的鼓譟下,也想在新世紀到來之前結束舊生活,在1999年歲末,一個千里冰封、萬裡雪飄的日子,麻利兒把證撕了。
打肖楠1997年往美國一開拔,朱大慶就覺得他們已拜拜了,一個奔向美國的女人,一個留在中國的男人,他們要不離婚,世上就沒人離婚了。兩國分居呀,比兩地分居變數大多了,何況女的在美國,這麼一個極度誘惑的西方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