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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驚慌,連忙逃走。那人也不追來。第二天早晨,我在店房中醒來,見我的長劍好端端的放在枕頭邊。我大吃一驚,出得客店時,見那人又跟上我了。我想跟他動武也沒用,只有向他好言理論,說道大家非親非故,素不相識,何況男女有別,你老跟著我有何用意。我又說,我的武功雖不及你,但我們峨嵋派可不是好惹的。」
滅絕師太「嗯」了一聲,似乎認為她說話得體。
紀曉芙續道:「那人笑了笑,說道:『一個人的武功分了派別,已自落了下乘。姑娘若跟著我去,包你一新耳目,叫你得知武學中別有天地。』」
滅絕師太性情孤僻,一生潛心武學,於世務殊為隔膜,聽紀曉芙轉述那人之言,說「一個人的武功分了派別,已自落了下乘」,又說「叫你得知武學中別有天地」的幾句話,不由得頗為神往,說道:「那你便跟他去瞧瞧,且看他到底有什麼古怪本事。」
紀曉芙臉上一紅,道:「師父,他是個陌生男子,弟子怎能跟隨他去?」
滅絕師太登時醒悟,說道:「啊,不錯!你叫他快滾得遠遠的。」
紀曉芙道:「弟子千方百計,躲避於他,可是始終擺脫不掉,終於為他所擒。唉,弟子不幸,遇上了這個前生的冤孽……」說到這裡,聲音越來越低。
滅絕師太問道:「後來怎樣?」紀曉芙低聲道:「弟子為他強力所迫,無力抗拒,失身於他。他監視我極嚴,叫弟子求死不得。如此過了數月,忽有敵人上門找他,弟子便乘機逃出,不久發覺身已懷孕,不敢向師父說知,只得躲著偷偷生了這個孩子。」
滅絕師太道:「這全是實情了?」紀曉芙道:「弟子萬死不敢欺騙師父。」滅絕師太沉吟片刻,道:「可憐的孩子。唉!這事原也不是你的過錯。」
丁敏君聽師父言下之意,對紀師妹竟大為憐惜,不禁狠狠向紀曉芙瞪了一眼。
滅絕師太嘆了口氣,道:「那你自己怎麼打算啊?」紀曉芙垂淚道:「弟子由家嚴做主,本已許配於武當殷六爺為室,既遭此變故,只求師父恩准弟子出家,削髮為尼。」滅絕師太搖頭道:「那也不好。嗯,那個害了你的壞蛋男子叫什麼名字?」
紀曉芙低頭道:「他……他姓楊,單名一個逍字。」
滅絕師太突然跳起身來,袍袖一拂,喀喇喇一響,一張飯桌給她擊坍了半邊。張無忌躲在屋外偷聽,固嚇得大吃一驚,紀曉芙、丁敏君、貝錦儀三人也登時臉色大變。
滅絕師太厲聲道:「你說他叫楊逍?便是魔教的大魔頭,自稱什麼『光明左使者』的楊逍麼?」紀曉芙道:「他……他……是明教中的,好像在教裡也有些身份。」
滅絕師太滿臉怒容,說道:「什麼明教?那是傷天害理、無惡不作的魔教。他……他躲在哪裡?是在崑崙山的光明頂麼?我這就找他去。」
紀曉芙道:「他說,他們明教……」滅絕師太喝道:「魔教!」紀曉芙道:「是。他說,他們魔教的總壇本來是在光明頂,但近年來他教中內部不和,他不便再住在光明頂,以免給人說他想當教主,因此改在昆倉山的坐忘峰中隱居,不過只跟弟子一人說知,江湖上誰也不知。師父既然問起,弟子不敢不答。師父,這人……這人是本派的仇人麼?」
滅絕師太道:「仇深似海!你師伯孤鴻子,便是給這個大魔頭楊逍活活氣死的。」
紀曉芙甚是惶恐,但不自禁地也隱隱感到驕傲,師伯孤鴻子當年是名揚天下的大高手,居然會給「他」活活氣死。她想問其中詳情,卻不敢出口。
滅絕師太抬頭向天,恨恨不已,喃喃自語:「楊逍,楊逍……多年來我始終不知你的下落,今日總叫你落在我手中……」突然間轉過身來,說道:「好,你失身於他、回護彭和尚、得罪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