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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遜道:「你手下人這般窮兇極惡,你不加約束,與你自己所幹何異?是哪幾個人幹的?」麥鯨身當此境,只求自己免死,拔出腰刀,說道:「蔡四、花青山、海馬胡六,那天的事,你們三個有份吧?」刷刷刷三刀,將身旁三人砍翻在地。這三刀出手也真利落快捷,蔡四等三人絕無反抗餘地,立時中刀斃命。
謝遜道:「好!只不免太遲了一點,又非你的本願。倘若你當時殺了這三人,今日我也不會來跟你比武了。麥幫主,你最擅長的功夫是什麼?」
麥鯨見仍是不了,心道:「在陸上比武,只怕跟他走不上三招。到了大海之中,卻是我的天下了。便算不濟,總能逃走,難道他水效能及得上我?」說道:「在下想領教一下謝前輩的水中功夫。」謝遜道:「比水中功夫,須得到海里去比試,一來太也費事,二來我一走開,只怕這裡的人都要逃走!」
眾人都心中一凜,暗想:「他怕我們逃走,難道他要將這裡的人個個害死?」
麥鯨忙道:「其實便到海中比試,在下也決不是謝前輩對手,我認輸就是。」謝遜道:「噫,那倒省事。你既認輸,這就橫刀自殺吧。」麥鯨心怦的一跳,道:「這個……這個比武,勝負原是常事,輸了用不著自殺吧……」謝遜喝道:「胡說八道!諒你也配跟我比武?今日我是索債討命來著。咱們學武的,手上豈能不沾鮮血?可是謝某生平只殺身有武功之人,最恨欺凌弱小,殺害從未練過武功的婦孺良善。凡是幹過這種事的,謝某今日一個也不放過。」
張翠山聽到這裡,情不自禁地向殷素素偷瞧了一眼,心想她殺害龍門鏢局滿門老幼數十口,其中自有不少是絲毫不會武功的,謝遜若知此事,也當找她算帳,只見殷素素臉色蒼白,嘴唇微微顫動。張翠山又想:「謝遜若要殺她,我是否出手相救?我如出手,只不過白饒上自己一條性命,何況她也可說是罪有應得,但是……但是……我難道眼睜掙地瞧著人行兇,袖手不理?」
只聽謝遜又道:「不過怕你們死得不服,才叫你們一個個施展生平絕藝,只要有一技之長能勝過我的,便饒了你性命。」
他說了這番話,從地下抓起兩把泥來,倒些酒水,和成了兩團濕泥,對麥鯨道:「水性優劣,端瞧你能在水底支援多久,我和你各用濕泥封住口鼻,誰先忍耐不住伸手揭泥,誰便橫刀自盡。」也不問麥鯨是否同意,將左手中的濕泥貼在自己臉上,封住了口鼻,右手一揚,啪的一聲,另一塊濕泥飛擲過去,封住了麥鯨口鼻。
眾人見了這等情景,雖覺好笑,但誰都笑不出來。
麥鯨早已深深吸了口氣,當濕泥封住口鼻,便盤膝坐倒,屏息不動。他從七八歲起,便常鑽到海底摸魚捉蟹,水性極高,便一炷香不出水面,也淹他不死,因此這般比試他自信決不能輸,焦慮之心既去,凝神靜心,更能持久。
謝遜卻不如他這般靜坐不動,大踏步走到神拳門席前,斜目向著掌門人過三拳瞪視。過三拳給他看得心中發毛,站起身來,抱拳說道:「謝前輩請了,在下過三拳。」
謝遜嘴巴受封,不能說話,伸出右手食指,在酒杯中蘸了些酒,在桌上寫了三個字。過三拳登時臉如死灰,神色恐怖已極,宛似突然見到勾魂惡鬼一般。跟他同席的弟子垂目向桌上餚去,見謝遜所寫的乃「崔飛煙」三個字。那弟子茫然不解,心想「崔飛煙」似是一個女子名字,何以師父見了這三字如此害怕?
過三拳自然知道崔飛煙是自己嫡親嫂子,自己逼奸不遂,將她害死,心想:「反正他饒我不過,還不如乘他口鼻上濕泥未除,全力進攻,他若運氣發拳,勢必會輸了給麥鯨。」當下朗聲道:「在下執掌神拳門,生平學的乃是拳法,向前輩討教幾招。」也不待謝遜是否答允,呼的一拳向他小腹擊去,一拳既出,第二拳跟著遞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