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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姓薛的朗聲道:「胡前輩,晚輩薛公遠,是華山鮮於先生門下弟子,這裡給你老人家磕頭啦!」說著跪了下去,磕了幾個響頭。簡捷心中登時生出一絲指望,那胡青牛硬的不吃,這小子磕頭軟求,或者能成。薛公遠行過大禮,又道:「胡前輩身有貴恙,那是我們沒福。這裡有一位小兄弟醫道高明,還請胡前輩允可,讓他給我們治一治。我們身上所帶的歹毒怪傷,除了蝶谷醫仙的弟子,普天下再也沒有旁人治得好了。」
胡青牛冷冷地道:「這孩子名叫張無忌,他是武當派弟子,乃銀鉤鐵劃張翠山張五俠的兒子,張三豐的再傳弟子。我胡青牛是明教中人,是你們名門正派所不齒的敗類,跟他這種高人子弟有什麼幹係?他身中陰毒,求我醫治,可是我立過重誓,除非是明教中人,決不為人治傷療毒。這姓張的小孩不肯入我明教,我怎能救他性命?」
薛公遠心中涼了半截,先曾聽張無忌自稱也是個求醫被拒的病人,還不甚信,這時聽胡青牛這麼說,果然不假。只聽胡青牛又道:「你們賴在我家裡不走,哼哼,以為我便肯發善心麼?你們問問這小孩,他賴在我家裡多久啦。」薛公遠和簡捷一齊望著張無忌,只見他伸出兩根手指比了一比,又比了一比。薛公遠道:「二十天?」張無忌道:「整整兩年零兩個月。」簡薛二人面面相覷,都呼了一口長氣。
胡青牛道:「他便再賴十年,我也不能救他性命。一年之內,纏結在他五臟六腑中的陰毒定要大舉發作,無論如何活不過明年此日。我胡青牛當年曾對明尊立下重誓,便是生我的父母,我自己的親生兒女,只要他不是明教弟子,我便不能用醫道救他們性命。」
簡捷和薛公遠垂頭喪氣,正要走出,胡青牛忽道:「這個武當派的少年也懂一點醫理,他武當派的醫理雖遠遠不及我明教,但還不至於整死人。他武當派肯救也好,見死不救也好,跟明教和我胡青牛可沒牽連。」
薛公遠一怔,聽他話中之意,似是要張無忌動手,忙道:「胡前輩,這位張小俠若肯出手相救,我們便有活命之望了。」胡青牛道:「他救與不救,關我屁事?無忌,你聽著,在我胡青牛屋中,你不可妄使醫術,除非出我家門,我才管不著。」薛公遠和簡捷本覺有望,一聽此言,又是呆了,不明他到底是何用意。
張無忌卻當即明白,說道:「胡先生有病在身,你們不可多打擾先生,請跟我出來。」三人來到草堂。張無忌道:「各位,小可年幼識淺,各位的傷勢又十分怪異,是否醫治得好,殊無把握。各位倘若信得過的,便容小可盡力一試,生死各憑天命。」
這當兒眾人身上的傷處或癢或痛、或酸或麻,無不難過得死去活來,便是有砒霜毒藥要他們喝下去,只要解得一時之苦,那也甘之如飴,聽了張無忌的話,人人大喜應諾。
張無忌道:「胡先生不許小可在他家中動手,以免治死了人,累及醫仙的令譽,請大家到門外吧。」眾人卻又躊躇起來,眼見他不過十四五歲,本領究屬有限,在「醫仙」家中,多少有些倚仗,這齣門去治,別給他亂攪一陣,傷上加傷,多受無謂痛苦。
簡捷卻大聲道:「我頭皮癢死了,小兄弟,請你先替我治治。」說罷便丁丁當當地拖著鐵鏈,走出門去。
張無忌沉吟半晌,到儲藥室中撿了南星、防風、白芷、天麻、羌活、白附子、花蕊石等十餘味藥物,命童兒在藥臼中搗爛,和以熱酒,調成藥膏,拿出去敷在簡捷的光頭之上。藥奇著頭,簡捷痛得慘叫一聲,跳了起來,他不住口地大叫:「好痛,痛得命也沒了。嘿,還是痛的好,比那麻癢可舒服多了。」他牙齒咬得咯咯直響,在草地上來回狂奔,連叫:「痛得好,他媽的,這小子真有點兒本事!不,張小俠,我姓簡的得多謝你才成。」
眾人見簡捷的頭癢立時見功,紛紛向張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