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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見道:『謝居士,你要是害了宋大俠,那成昆的確非出頭不可。但今日的成昆已非昔日可比,你武功遠不及他,這場冤讎是報不了的。』我道:『成昆是我師父,他武功如何,我知道得挺清楚。』空見搖頭道:『他另投名師,三年來的進境非同小可。你雖練成了崆峒派的七傷拳,卻也傷他不得。』我驚詫無比,這空見和尚我生平從未見過,但我的一舉一動,他卻件件猶如親眼目睹。我呆了片刻,問道:『你怎麼知道?』他道:『是成昆跟我說的。』」他說到這裡,張殷夫妻和無忌一齊「啊」的一聲。
謝遜道:「你們此刻聽著尚自驚奇,當時我聽了這句話,登時跳了起來,喝道:『他又怎知道?』他緩緩地道:『這幾年來,他始終跟隨在你身旁,只因他不斷易容改裝,是以你認他不出。』我道:『哼,我認他不出?他便化了灰,我也認得他。』他道:『謝居士,你自非粗心大意之人,可是這幾年來,你一心想的只是練武報仇,對身周之事都不放在心上了。你在明裡,他在暗裡。你不是認他不出,你壓根兒便沒去認他。』
「這番話不由得我不信,何況空見大師是名聞天下的有道高僧,諒也不致打誑騙我。我道:『既是如此,他暗中將我殺了,豈不乾淨?』空見道:『他若起心害你,自是一舉手之勞。謝居士,你曾兩次找他報仇,兩次都敗了,他要傷你性命,那時候為什麼便不下手?再說,你去奪那《七傷拳譜》之時,你曾跟崆峒派的三大高手比拼內力,可是崆峒五老中的其餘二老呢?他們為什麼不來圍攻?要是五老齊上,你未必能保得性命吧?』
「當日我打傷崆峒三老後,發覺其餘二老竟也身受重傷,這件怪事我一直存在心中,不能解開這大疑團。莫非崆峒派忽起內訌?還是另有不知名的高手在暗中助我?我聽見空見大師這般說,心念一動,問道:『那二老竟難道是成昆所傷?』」
張翠山和殷素素聽他愈說愈奇,雖然江湖上的事波譎雲詭,兩人見聞均廣,什麼古怪的事也都聽見過,可是謝遜此刻所說之事卻委實猜想不透。兩人心中均隱隱覺得,謝遜已是個極了不起的人物,但他師父混元霹靂手成昆,不論智謀武功,似乎又皆勝他一籌。殷素素道:「大哥,那崆峒二老,真是你師父暗中所傷麼?」
謝遜道:「當時我這般衝口而問。空見大師說道:『崆峒二老受的是什麼傷,謝居士親眼得見麼?他二人臉色怎樣?』我默然無語,隔了半晌,說道:『如此說來,崆峒二老當真是我師父所傷了。』原來當時我見到崆峒二老躺在地下,滿臉都是血紅斑點,顯然他二人以陰勁傷人,卻讓高手以混元功逼回。這樣的滿臉血紅斑點,以我所知,除了遭混元功逼回自身內勁之外,除非是猝發斑疹傷寒之類惡疾,但我當日初見崆峒五老之時,五個人都是好端端的,自非突患暴病。當時武林之中,除我師徒二人,再無第三人練過混元功。
「空見大師點了點頭,嘆道:『你師父酒後無德,傷了你一家老小,酒醒之後,惶慚無地,是以你兩次找他報仇,他都不傷你性命。他甚至不肯將你打傷,但你兩次都發瘋般跟他拼命,若不傷你,他始終無法脫身。嗣後他一直暗中跟隨在你身後,你三度遭遇危難,都是他暗中解救。』我心下琢磨,除了崆峒鬥五老之外,果然另有兩件溪踐之事,在萬分危急之際,敵方攻勢忽懈。尤其那次跟青海派高手相鬥,情勢最為兇險。空見大師又道:『他自知罪過太深,也不能求你寬恕,只盼時日一久,你慢慢淡忘了。豈知你愈鬧愈大,害死的人越來越多。今日你若再去殺了宋遠橋大俠,這場大禍可真難以收拾了。』
「我道:『既是如此,請大師叫我師父來見我。我們自己算帳,跟旁人不相干。』空見大師道:『你師父沒臉見你。再說,謝居士,不是老衲小覷你,你便見到了他,也屬柱然。』我道:『大師是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