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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夏冬生向他匯報了調查情況,項自鏈故意說成是剛才有人打電話告訴自己的,這等於告訴張天明,在他身邊有另一雙眼睛隨時監視著案情的進展。&ldo;根據目前的掌握的情況,完全可以逮捕清岙鄉衛生院弄虛作假的當事人,查明事件發生的背景作為證據提請法院起訴的。本來這件事不在我的職責範圍,誰知我運氣好,送溫暖送出個大案要案來。既然成了始作俑者,我就不好不聞不問了,要不清岙鄉的群眾又要大罵我項自鏈。其實罵我一個人也沒關係,可瓊潮市委市府的群眾威信丟不起啊!這事我建議市委一抓到底,弄個水落石出,向群眾有個交代,也好藉機向基層同志敲敲警鐘。&rdo;魏得鳴閉上眼睛想了一會,說:&ldo;今天是節後的第一天,我也不希望看到這樣的局面。可現實往往與願望唱反調,顏玉寶一事不解決不行,再拖下去又不知要生出什麼謠言來,群眾心情迫切啊!既然群眾有要求,我們就不能只唱陽春白雪,必要時霸王別姬也得唱,紅臉白臉都得唱!首先,大家要統一認識,顏玉寶一事在群眾中造成了極惡劣的影響,給瓊潮市委市府抹了黑,給黨群關係幹群關係抹了黑。第二,屁股粘了屎就得擦,自己擦不了請別人擦也行,只要不怕羞。這事三天內沒有結果,我們就上報寧臨紀委。第三,顏玉寶老丈人偷豬一案,除主犯外其他從犯也要儘快查明,提請法院擇日審判,以便早日安定民心。&rdo;顯然這話大半是說給張天明聽的,看來魏得鳴對於張天明在會上似是而非的回答很不滿意。散會後張天明夾著公文包溜在最前邊。項自鏈望著他矮短的脖子縮在衣領裡,不禁輕輕地嘆了聲氣。魏得鳴這回看來是鐵了心拿顏玉寶開刀了,市委書記並不是個擺設,誰敢恐嚇就得付出代價!誰恐嚇市委書記呢?顏玉寶不可能,剩下只有嚴德坤了。可嚴德坤是個明白人,他能不懂得魏得鳴的意思嗎?嚴德坤這人正規軍出身,不會低三下四搞遊擊,要不早就跑出瓊潮了。對於顏玉寶這樣的流氓書記,項自鏈打心裡希望從早從嚴處罰,可作為瓊潮市一個重要官員又不得不從大局考慮。既然對方給臉不要臉,那麼只有撕開臉皮動真格了。回到辦公室,項自鏈猜想張天明這時候正在發號司令撬顏玉寶的門牙。張天明也夠難做人的,嚴德坤有提攜之恩,魏得鳴是頂頭上司,哪邊的話能不聽!在中國再要不得的事就是造反,造反就是亂臣逆子,看來這回不做亂臣就得做逆子了。張天明能不能當上瓊潮市市委書記還有一半拿捏在魏得鳴手裡,他能有什麼選擇呢!項自鏈思前想後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一時又說不上來。這時候魏宏益回來告訴他家裡的玻璃窗被砸了,說完遞上一張紙頭,上面還是那四個字‐‐好自為之。一切都在自己的預計之內,所以一點也沒覺得吃驚,項自鏈隨手撕了紙頭扔進垃圾桶裡。魏宏益抿抿嘴想說什麼,終舊沒有說出來。事情已明白無誤地擺在面前,有人蓄意挑事製造矛盾,項自鏈更相信自己的判斷了。開始時他也懷疑嚴德坤搗的鬼,可嚴德坤為什麼要這麼幹呢?大選臨近什麼事都變得複雜起來,會不會有人從中作梗製造矛盾,坐收漁翁之利?這樣一想,項自鏈似有所悟,迫不及待提起話筒想問問許鴻運關節所在。撥了一半又放下了。突然腦子裡跳出個趙新良,項自鏈嚇得一跳,要是這樣的話那矛盾就太複雜太可怕了!幾年來瓊潮沒有安穩過,蓬勃發展的經濟也帶來了官場上更大的爾虞我詐,誰不想嘗嘗肥肉的味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自己並沒打算在瓊潮紮根,閒事管多了吃不到羊肉反惹得一身騷,又何必呢?想到趙新良,項自鏈心裡又不舒服了,從快從嚴處理顏玉寶他是最大的受惠者,所以他的態度最堅決心情最迫切。項自鏈打心裡瞧不起趙新良,說白了跳蚤一粒,哪裡有縫就往哪裡鑽。從去年兩人一起探望張書記那一刻起,項自鏈就暗暗下了決心不能同趙新良走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