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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少坤輕輕一拍桌面:&ldo;你說得很對,如今事情不在王掌櫃的身上,是他兒子犯了通共罪。他兒子出城的時候被我們保安隊抓住了,從他車上搜出四桿漢陽造,兩把駁殼槍。&rdo;
銀南不屑道:&ldo;這跟濟仁怎麼能扯到一起?&rdo;
錢少坤湊上前去,做出一副機密模樣:&ldo;麻煩就在這裡。這個姓王的小夥子是早已被縣保安隊記錄在案的人,他出的又是西城,無疑是送槍給西鄉遊擊隊了。問題是他這些槍從何而來?如果是花錢買來的,那麼這一大筆錢又是出自何處?據有人密報,董濟仁參與了這件事,買槍的錢是他拿出來的。&rdo;
冒銀南不由得回頭望望獨妍,兩個人的臉色都有點慘白。雖說冒家極少過問政治,但這段時候剿共很嚴,這是他們都知道的。通共罪是要殺頭的大罪,乍一在自家的客廳裡聽到這種事,難免心裡不打鼓點。
&ldo;證據確鑿嗎?&rdo;愣了一會兒,冒銀南很嚴肅也很書生氣地問出這句話。
錢少坤嘆一口氣:&ldo;事情尚在調查階段,還請二位不要外傳。我此番來,是想透過二位瞭解一下董濟仁這個人,據你們看,他有無通共可能?&rdo;
銀南望一眼獨妍,獨妍正下意識地咬著手指發愣。
&ldo;直說無妨。&rdo;錢少坤露出一絲叫人捉摸不定的笑意。
銀南斬釘截鐵道:&ldo;決無可能。&rdo;說完松一口大氣。
錢少坤猛地叫一聲:&ldo;好!有你這句話,我心裡就有數了。&rdo;又把屁股往前挪一挪,進一步朝冒銀南湊過去,&ldo;事在人為,這是句老話了,憑他董家的根底,總能想到化險為夷的法子。&rdo;
銀南嘆一口氣:&ldo;難說啊,董家兄弟三個,除了濟仁,那兩個都是吃飯不管事的角色。老三董濟民,怕是心裡還巴不得他大哥吃一場官司呢。&rdo;
&ldo;這話怎麼說?&rdo;
&ldo;濟仁的家產,誰不眼紅?&rdo;
錢少坤嘎嘎嘎像鴨子般笑起來:&ldo;兄弟袖手旁觀,太太總不會坐視不救吧?那個叫心碧的,看樣子是個能幹的人嘛!她不能出面想想辦法?&rdo;
冒銀南被他說得發愣,腦子還沒轉過彎來的時候,錢少坤擺出一副點到即止的架勢,起身辭行。
錢少坤走了之後,銀南問獨妍:&ldo;你聽著是什麼意思?莫非姓錢的想吃天鵝肉,在打董太太的主意?&rdo;
獨妍明知故問:&ldo;哪個董太太?心錦嗎?&rdo;
銀南皺皺眉頭:&ldo;我在說正事。錢少坤這趟來一定是有目的的,他想要我們在其中扮演一個什麼角色?&rdo;
心碧發現濟仁這幾天頻頻外出。以前他不是這樣的,以前他總喜歡坐在書房裡,看看書,練練字,跟來訪的朋友下幾盤棋。即便什麼也不做,就那麼坐著,他也能一坐坐好久。
她問小尾兒,老爺這些天裡總到哪兒去?小尾兒光笑,什麼也不肯說,心碧就有了疑心。心碧本可以親自出馬弄個明白,偏偏老太太顧氏病了,請醫問藥,端湯倒水,忙得她分身無術,也就暫且丟了這事不提。
老太太是氣喘的老病根,每年春夏之交總要發作一次。發得嚴重時,胸腔裡鼓盪得如同在拉風箱,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的空隙,眼珠子憋得要跳出眼眶。心錦不敢來看,說她看了心裡受不得,就從早到晚地躲在佛堂裡誦經焚香,求觀音娘娘大慈大悲,救苦救難。三房濟民的媳婦心遙,人倒是好人,只是身子太弱,生克勤時落下的病根一直不斷,一年裡有半年離不開藥罐和床,當然不能指望她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