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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丹根本沒有回應他的召喚。
陣法中上千名工人匯聚起的陽氣太過龐大,小鬼還未能消磨殆盡。眼看這些小鬼就要脫離束縛,到時候如果嗜血的慾望得不到滿足,他們第一個就會來找作為控制者的自己。
馮寒渡暗恨,大喊道:&ldo;阿贊丹,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情!&rdo;
說話間,一直盤踞在他肩頭的小鬼像是得到了什麼指示,嬉笑著穿過陣法,黑黢黢的十指帶著尖利的指甲,掐向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名工人。
只要讓他們的精氣洩開一個口子,毫無理智的小鬼們就會像鬣狗分食野牛一樣將他們吞噬殆盡。
&ldo;時機到了。&rdo;
就在這時,原丹自幾步之外顯露了身形。
馮寒渡原本以為他是想要落井下石,趁機從自己身上搜刮好處。他雖然暗暗提高了警惕,卻並未作出太大防範,因為原丹的實力和自己全盛時相差無幾,這群小鬼一旦失控,他也同樣自身難保,除了與自己合作外別無他法。
他甚至因為原丹並未拋下自己而鬆了一口氣。
然而僅僅過了片刻,馮寒渡卻無法再將注意力放在原丹的身上。
因為他背後那個小情兒雙手合十,沖自己微微一笑。
&ldo;阿彌陀佛。世情險惡,施主不妨早歸極樂。&rdo;
他頭頂的帽子早不知扔到了哪兒去,背後金色的佛光溫暖而耀眼,幾乎能奪走太陽的光輝。
馮寒渡:&ldo;……&rdo;
他的內心是崩潰的。
‐‐被騙了。
如有實質的壓力從圓秀身上發出,籠罩住馮寒渡的全身,他的一舉一動都被這股浩然博大的力量限制住,實力上的差距太過懸殊,就連抬一抬手指都是奢望。
馮寒渡總感覺這種經歷有點兒熟悉。
他仔細回憶了一下,發現和在機場壓制住自己的那股力量如出一轍。
本來就如同驚濤駭浪般的震驚瞬間升華成了海嘯般的滅頂絕望。
為什麼會眼瞎把這樣一個高手看成是阿贊丹的小情兒?不,為什麼這樣一個高手會開開心心地玩什麼冷酷巫師小情人的splay遊戲?你倒是要點兒臉行麼?!
馮寒渡感覺自己輸了,輸在了跟不上時代上,他身體一鬆,頹然地放棄了抵抗。
不光如此,他還雙眼放空,自暴自棄地考慮了一下自己的墓誌銘。
到底是&ldo;越好看的男人越會騙人&rdo;好呢?還是&ldo;年紀大了就趁早配老花鏡&rdo;好?
感覺都十分具有警示意義。
在他聽天由命之時,圓秀從儲物戒指中掏出他那個頭蓋骨做成的缽盂,伸手朝天空一指。
縹緲莊嚴的梵音響起,金色卍字元文結成長長的鏈條,伸向一隻只小鬼的胳膊、腳腕,在他們張牙舞爪的掙扎中緩慢而堅定地將他們串成一串,塞進了缽盂中。
原丹看著這熟悉的一幕,不知為何覺得有點想笑。
&ldo;這些小鬼隨著馮寒渡作孽深重,直接投胎怕是會淪入畜生道,不如貧僧將他們感化感化,再送去陰山道友那裡做一番勞動改造吧。&rdo;
圓秀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將缽盂託回手中,淡淡道。
原丹有些好奇他的感化方法,不過這會兒不是追問的時候,因此他將馮寒渡的手腕割破,用他的血液解了陣法。
籠罩住視線的小鬼突然消失,天光乍現,工人們的臉上浮現出劫後餘生的慶幸。
正拎著凳子和小鬼廝殺的專案經理默默收回了踩在孫建西臉上的腳,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