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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導尿管鬆了，&rdo;雪莉說，&ldo;這東西能派什麼用場?&rdo;

&ldo;我們不能把他留在這兒，小子，他會死的。你想殺他，去孤狗原隨便找個洞扔進去就行。&rdo;

&ldo;他不會死的。&rdo;非洲小子說，&ldo;他沒有受傷，也沒有生病……&rdo;

&ldo;媽的，那他到底有什麼問題?&rdo;

&ldo;他陷進去了，親愛的。他正在長途跋涉，需要平靜和安定。&rdo;

滑溜的視線從非洲小子移向法官，然後又扭頭看著非洲小子。他想去修理那條手臂。非洲小子請滑溜把那男人藏兩三個星期，留下雪莉照顧他。

&ldo;我說不準。那男人，他是你的朋友?&rdo;

非洲小子在貂皮大衣裡聳聳肩。

&ldo;為什麼不把他藏在你那兒?&rdo;

&ldo;我那兒不怎麼平靜，更不夠安定。&rdo;

&ldo;小子，&rdo;滑溜說，&ldo;我確實欠你一個人情，但不是這麼詭異的事情。總而言之，我得做事去了，總而言之，實在太詭異了。再說還有簡特利呢。他去波士頓了，明晚就回來，他肯定不會喜歡這樣。你知道他對人類的看法有多古怪……而且這地方基本上算是他的……&rdo;

&ldo;他們都把你掛在欄杆外面了，哥們兒，&rdo;非洲小子哀傷地說，&ldo;你忘了嗎?&rdo;

&ldo;喂，我記得，當然……&rdo;

&ldo;你記得不夠清楚。&rdo;非洲小子說，&ldo;行了，雪莉，咱們走。我可不想在晚上穿過孤狗原。&rdo;他從金屬工作檯前起身。

&ldo;小子，你看……&rdo;

&ldo;別說了。那時候在大西洋城，我他媽都不知道你叫啥，只是覺得不希望看見一個白小子肝腦塗地，明白嗎?那會兒我不知道你是誰，現在就當還是不知道好了。&rdo;

&ldo;小子……&rdo;

&ldo;什麼?&rdo;

&ldo;好吧。讓他留下。頂多兩個星期。你要說話算數，到時候回來接他，好嗎?你還得幫我擺平簡特利。&rdo;

&ldo;他需要什麼?&rdo;

&ldo;藥。&rdo;

非洲小子的道奇氣墊車在孤狗原上蹣跚漸遠，小鳥重新出現。他從壓實車輛壘成的露頭巖背後一點一點蹭出來，鏽跡斑斑的起皺鐵皮表面還能看見成塊的光亮瓷漆。

滑溜在工廠高處的視窗看著他。方形的金屬框架裡裝著回收的塑膠片，每一塊的顏色和厚度都各不相同，滑溜的腦袋從一邊側到另一邊，隔著亮粉色的有機玻璃望著小鳥。

&ldo;誰住在這兒?&rdo;雪莉在他背後的房間裡問。

&ldo;我，&rdo;滑溜說，&ldo;小鳥、簡特利……&rdo;

&ldo;我說的是這個房間。&rdo;

他轉身看見她站在擔架和各種附屬裝置旁。&ldo;那就是你了。&rdo;他說。

&ldo;這是你的房間?&rdo;她望著用膠帶貼在牆上的繪畫：法官、調查員、碾屍者和女巫的概念畫。

&ldo;用不著你擔心。&rdo;

&ldo;你別打什麼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