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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枕欲言又止,站起來福了一福,說:“道長,家父被惡鬼害死,紅枕身為人女,不能為父報仇是為不孝。懇請道長收紅枕為徒,好讓紅枕學會法術殺死惡鬼為父報仇。”
成華瑞呵呵一笑,說道:“紅枕姑娘快快請坐,不必多禮。你報仇心切,是為孝道,但我等修道之人,是為了上應天道,並非是為了殺人而修道。再說,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只是清虛宮三代弟子,沒有收徒的資格。我勸你斷了這門心思,這惡鬼自有高人除去,不必過於執著於此。”
紅枕神情堅毅,不肯退讓:“道長,我四處打聽過了,清虛宮也有女弟子。紅枕雖是女子,也識字知大體,聽人說少不修道,長不學武,又聽人言,朝聞道,夕死足矣。紅枕一心慕道,道長怎能拒人於千里之外?紅枕只求道長引薦,到時紅枕是否能入得清虛宮門下便是自己的造化了,舉手之勞便成人之美,道長上應天道,也要下順民心。”
紅枕一番言語說得成華瑞和張翼軫啞口無言。
成華瑞一時躊躇,這清虛宮只有天靈道長門下有女弟子,人數不過五人而已。天靈道長脾氣大,喜怒無常,別說師傅天清,就是掌門清無也對他這個天賦極高但脾氣極差的三弟子無可奈何。成華瑞可不想無事去尋晦氣,被天靈道長痛罵一頓。罵倒不怕,說不定天靈道長一時興起,將他扔到王屋山一天柱上,那可就是上天無門入地無路了。
紅枕見成華瑞低頭不語,蛾眉緊促,扭頭輕聲對張翼軫說:“翼軫,你來勸勸道長,留我一人在家,萬一那惡鬼再來尋我,誰可救我?”
說得也是,張翼軫便向前一步,正要開口相勸,成華瑞已然想通此節,只須將紅枕交給掌門,惡鬼要害翼軫,自然也會害紅枕。能救翼軫不救紅枕,不合情理。
“紅枕姑娘,你這便回去收拾行李吧,我們這就下山。”
紅枕既驚又喜,羞赧之色溢於言表:“我從家中出來,就沒有再想回去……行李都已經收拾好了。”
呵,開弓沒有回頭箭,好一個紅枕!張翼軫接下來便替紅枕說出了她家中的事宜:“爹,娘,紅枕家中還請二老多為擔待,平常照看一二,別讓野豬拱了院牆,別讓狐狸偷了雞鴨。房頂也時常修補,別讓風雨打壞了房屋。”
撲哧一聲,紅枕笑出聲來,一抹胭紅染上臉頰。
“翼軫,你恁的羅嗦,比我還細心事多,真難得你是一個男子。”
眾人一起哈哈大笑,倒也沖淡了不少離別之愁。
月華如水,靜謐的夏夜更覺蟲鳴鳥叫分外響亮。太平河日夜流淌,奔流不息不知歸於何方。張輾軫一行三人就在張仁夫婦殷殷的目光和無限的不捨中,踏上了下山的山路。
山路崎嶇,山迴路轉。幾個山彎過後,太平村已經隱沒在群山之中。月上中天,少年的心思飄渺,似乎透過月光仍然可以看到父母在村口的山頭上,不停地衝他的背影揮手。少年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扭頭去看紅枕,見她臉色平靜,一如平常。少年暗叫慚愧,倒還不如一個女子鎮靜自如,男兒志在四方,外出闖蕩豈可瞻前顧後。
畢竟少年心性,走了小半個時辰,享受到夏夜舒適的涼風,耳邊傳來熟悉的動物叫聲,少年心思漸漸活絡,一時覺得三人只顧低頭走路有些沉悶了,便開口去問成華瑞。
“華瑞兄,為何這般著急非得晚上離開?白天走路不是更安全一些……我是指紅枕畢竟是女子!”
“翼軫,惡鬼畢竟是鬼道,晚間陰氣盛,陰物更易出沒。我們如此急急出村,就是想讓惡鬼知道行蹤,好讓他只顧追我們而來,沒有時間再在村中為害村民。不過翼軫,你不會怪我拿你做餌引誘惡鬼出村吧?”
張翼軫聽得連連點頭,待聽到最後一句,又急忙搖頭。
“華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