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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誰啊，大半夜的嚎什麼啊啊!?&rdo;

呂不辰這個&ldo;啊&rdo;字很有趣，前半截發出的是語氣，後半截是情緒。

頭皮都要炸開了，呂不辰看到了他們口中反覆提及的紙紮人，此時就站在白長生門口!

吳老三正跑到這裡，看此屋房門開啟，一推呂不辰就跟他閃回了房內，緊接著一把扣緊了房門。

&ldo;啊個屁啊，還不進去?跟這一起死啊!&rdo;

門關緊的時候，白長生聽到裡面銷子暗釦鎖死的聲音，還有桌椅板凳挪動的刺耳聲。

白長生牙都癢了，恨不得親手掐死這兩個玩意!真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還在驚慌憤怒之際，卻看到眼前的鷂子李動了!

鷂子李拱手抱拳，深施一禮：

&ldo;奉先公令!歸山!&rdo;

那聲音像瀕死之人，又像是生鏽的鐵片在摩擦。

說完，鷂子李耷拉著腦袋，一動不動了，肩膀一沉，沒了半點兒凶煞的模樣，雖然看著依舊邪魅，但卻給人一種謙恭受令的感覺!

白長生立刻覺察到了一隅前因!

難道說是因為之前自己滴血滲在了令牌上，才引得這紙人上門嗎?

又不太確定，小心翼翼上前把令牌從桌子上拿起來，隨手一向下揮!

果然那鷂子李隨之跪倒在地!

身形猛然下沉，那紙做成的身子呼啦一聲，撕扯開來!

裡面露出了半截身子!

白長生就著月色一看，好嘛，還光著屁股呢!

挺白，原來裡麵包著一個人，這人應該是活著的!

白長生心下駭然，他怎麼也想不到鷂子李的真身一直都藏在這具紙紮成的身體裡面。

之前一直都以為是借紙身還魂。

不過為什麼要包裹在紙裡?

左思右想，痛下主意，看鷂子李對自己並沒有什麼惡意，反而還很恭敬，白長生壯著膽子上前，把鷂子李扶起來。

觸碰到鷂子李身子的時候，只感覺裡面徹骨的冰涼，沒一點活人的熱度，而且肢體很是僵硬，關節鑄鐵。

鷂子李也沒反抗，被白長生按在了座椅上門，白長生撕開那一層糊紙，只看到裡面鷂子李真身顯現!

整個身子不著一絲一縷，但鐵青無光，觸碰了一下臉蛋，那皮肉之間尚存彈性，但不比尋常。

眼珠子凹癟成了乾澀的球狀，指甲狹長，心脈烏黑，血管處的青紫痕跡顯化在面板表層。

這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的?

白長生嘗試著把手貼在鷂子李的胸腔，沒有一絲動靜。

剛要撤手而回的時候卻感覺到了跳動!

還有心跳!

只不過異常緩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長生來回看了幾遍，發現鷂子李不動一絲，口鼻之中有很多汙濁的泥水，面如死魚，確有呼吸!

但是發稍尖有很濃重的藥味，那味道深刻入鼻，腥臭無匹，讓人覺得是泡在了腐爛的屍骨中一般。

很可能是鷂子李當年臨死前被人救起，服下了什麼秘藥又施加了手段，才成就了這麼一尊活死之軀!

這麼一推斷，白長生就猜到了肯定是老人和楊茹這兩者其中的一人，楊茹說這是馭魂術的手段。

聯想到了她曾經說過馭魂術可以橫斷天地，驅使鬼奴，這鷂子李很可能就是一具鬼奴!

這就是她送給自己傍身之禮!

想不清楚，但確信了令牌可以驅使鬼奴，白長生試了幾次，發現鷂子李果然聽話，這才終於放下心來。

&ldo;給我倒杯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