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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若菡心想這丫頭怎麼又去屋頂發呆,最近這是怎麼了?
千鶴其實沒有怎麼,她在想一件事,一件無關緊要卻又似乎非常重要的事:原來沈家二郎其實是沈家二孃,沈家大郎其實也是沈家大娘,那她和他,豈不就成了她和她?她覺得有些古怪,一時間有些轉不過彎了。轉不過彎來,所以總有些呆滯,所以她總愛上了屋頂發呆。以至於刺史府的管事很是提心弔膽,生怕她把屋頂踩壞了,還得花銀子來修。還很貼心地架了一個梯子在旁,擔心她上得去,下不來。
然而那梯子誰都沒有在用。
此外,還有一些事,讓千鶴很想一面發著呆,一面上下左右仔細思索一番。只是這些事,便不足為外人道也。
&ldo;大郎,您能不能……就選這套罷。&rdo;藍鴝有些崩潰,她的手中舉著一套寶藍色的壓雲紋圓領鍛袍。
沈綏蹙著眉,總覺得缺了些什麼。
沈縉也很崩潰,拉住沈綏的手道:
【阿姊,你都選了一個時辰了。不論你穿什麼,蓮婢姐姐都會覺得好看的。】
&ldo;我明白,但我還是覺得這套不行。&rdo;沈某人執迷不悟。
沈縉與藍鴝同時翻了個白眼。
到最後,沈綏選了一套鶴紋白錦交領袍,並決定明日戴青玉小冠。
藍鴝很無奈:&ldo;大郎,你這選來選去,怎的選了白的。明日張三娘子大約也會穿白。&rdo;
沈綏笑了,道:&ldo;那豈不是正好。&rdo;
沈縉感嘆道:【你從前愛著赤紅赭色,如今卻轉了性子,偏愛青白。】
沈綏笑容微斂,道:
&ldo;赤紅是五品以上的服色,我穿不了。而且,赤紅見得多了,我也不願再看。寧願著一身青白,要這天下還我沈氏清白。&rdo;
沈縉笑了,看著沈綏放在刀架上的雪刀,道:【真是人如刀,刀似人。雪刀從前一身紅,如今一身白,你亦如此。】
沈綏語氣有些縹緲:&ldo;可不是嘛。&rdo;
出遊當日早間,沈綏剛梳洗完畢,就聽視窗撲稜稜的翅膀聲。連續有三隻信鴿來給她送信了。她暗道今日到底是什麼好日子,怎麼什麼事都撞到一起了。便走去牖窗邊,解了信來看。
三封信,一封來自益州分部,一封就是江陵府長鳳堂送來的,還有一封來自洛陽分部。沈綏知道,益州和江陵府的信,是回復她之前派出去的任務。為了調查郝冶、李仲遠與江騰的錦囊,她特意派了信鴿給益州、荊州長鳳堂分部,讓他們查清楚近三個月來,此三人的行蹤。
根據江陵府發來的訊息,荊州大都督府長史郝冶、荊南節度府司馬江騰,二人近三月來行蹤並無異常,除卻為了查朱元茂的案子,於大半月前離開江陵府之外,他們並未去他處,一直就在長江邊徘徊,從未北上去過扶風縣。不只是他們,他們身邊的親屬、下人,都沒有可疑行蹤,書信往來也都很正常,並未與任何可疑人物聯絡。
而根據益州發來的訊息,最近的三個月內,李仲遠也從未北上去過扶風縣,他身邊的人亦是如此。但是從他與青樓女子的來往中,追查到了新的進展。李仲遠去年十二月中旬,曾託那青樓女子為他寄放一個包裹,那包裹在青樓女子那裡放了一夜半天的時間,很快就被人取走了。益州那邊派人找到了這名青樓女子,並盤問她此事。這個青樓女子表現得很是無辜,她似乎並不知曉那包裹內究竟是何物,也不知曉那包裹究竟被誰拿走了,又被送去了哪裡。目前可以確定的是,包裹被取走的時間點應當在十二月十二日大約未正前後至十三日巳初三刻之間。這段時間,那青樓女子一直在外接客,不在自己房內。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