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頁(第1/2 頁)

沈綏點頭，笑道：&ldo;蓮婢分析得很有道理，愚兄也是這麼想的。&rdo;

說完這句話，沈綏總覺得有種附庸的嫌疑，於是補充道：

&ldo;我之所以要詢問蓮婢對公主墮馬一事的看法，主要是想看看這事件背後，有什麼人有可能牽涉其中。蓮婢，你我是金蘭兄妹，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便關上門來，直言相告。

有可能暗害公主之居心叵測之人，嫌疑最大者非武惠妃一黨莫屬。如果有人事先知曉公主即將被暗害一事，那也有極大的可能性與武惠妃一黨走得很近，或者乾脆就是其黨朋。武惠妃出身文水武氏，她的姑祖母是武皇。武氏掌控的地方，除卻幷州之外，還有其父武攸止任職的絳州、武皇之父武士彠曾經任職過的利州，利州也是唯一位處巴蜀之地的關聯點。此三地，再加長安、洛陽兩地，乃是武氏勢力盤根錯節的地方。雖然聖人登基以來，已經掃除了眾多武氏留下的隱患，但依然不能說根除。

假設蓮婢你的感覺是正確的，這艘船上確實有寫信人，或者說得更寬泛一些‐‐知情人。那麼我就必須調查這些官員們的履歷過往，以及最近的行蹤，看看他們是否真的與武氏有關聯。&rdo;

&ldo;伯昭義兄說得正是。&rdo;張若菡若有所思地點頭道，&ldo;若菡也覺得必須要查清官員們的履歷過往，才能談下一步的事。&rdo;

&ldo;蓮婢……&rdo;沈綏苦笑道，&ldo;愚兄可不是萬能的啊，你可不能盲信那虛妄名號，甚麼雪刀明斷，我也得在能力範圍之內去查。你說，這麼多人，這要查……也未免太困難了罷。&rdo;

張若菡嘴角揚起意味深長的微笑，道：

&ldo;若菡相信伯昭義兄的能力，查清楚個官員的履歷以及近三個月來的行蹤過往，當不是甚麼難事。不是嗎?&rdo;

沈綏啞然，蹙眉看著她。

張若菡起身，再度福了福身子，道：

&ldo;想必也快到案發地了，若菡不打擾義兄，這便告辭了。&rdo;

說罷，領著無涯出了房門，很快離去。

【阿姊，蓮婢姐姐莫不是已經知曉千羽門的事了?】房裡安靜了片刻，沈縉搖了搖鈴鐺，然後對看過來的沈綏說道。

沈綏苦笑一聲，道：

&ldo;或許吧，這一路走來，我們沒少投宿歸雁驛，或許是什麼地方穿幫了。她太聰明瞭，我早知道瞞不了多久的。&rdo;

&ldo;我沒想到，張三娘子居然會對千羽門有所瞭解。&rdo;藍鴝說道。

&ldo;或許不是她瞭解，而是另外有人瞭解。&rdo;說這話時，沈綏看向沈縉，言下之意不言而明。

沈縉眼眸霎了一下，籠上一層陰翳。

就在此時，門扉再度被敲響，沈綏再度前去開門，就見柳直站在門口，道：

&ldo;伯昭兄弟，咱們到現在的打撈點了，你是跟我上去看看，還是先用午食?&rdo;

&ldo;不吃了，這就走。忽陀、藍鴝，你們照看二郎用午食，不必等我了。&rdo;飛快地叮囑完，沈綏撩起袍擺，一步跨出了門扉，與柳直聯袂而去。

一上甲板，就見綿綿黃濤之上，桅杆林立，旌旗飄揚，大量官船軍船，以及一些小的民間捕魚舢板，佔據了大片的江面，有水性極好之人，正在水中鳧泅，時而扎入水中探看，但水中的泥沙含量太高，如此搜尋，效率低下。遠處的下游，隱約能看見兩岸間拉了一道網，也有水性好的漁民在水中沉浮，不斷扯網拉線，將撈上來的江魚在網的另一邊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