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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衛南聽著胃都疼了：&ldo;你胃病其實都是那時候弄出來的吧?&rdo;

&ldo;不是啊，以前也有點，不嚴重。&rdo;陳諾還轉頭跟他解釋，自己接著又說，&ldo;不過後來的確嚴重了。頭上的傷好些以後，我回學校參加期末考試，考完放假回家，還沒到家門口，就覺得胃裡犯噁心，接著就吐了血。我知道不好，捂住嘴趕緊往家走，可是在路上就憋不住了，一口接一口地吐。我父母聽到院子裡有響動，走出來看，發現我昏倒在大門口，身後拖了一地的血。&rdo;

&ldo;陳……陳諾……&rdo;顧衛南再次聽得心驚膽戰，心臟都找不著在哪了，他哆哆嗦嗦地抱著陳諾，特別想哭。

&ldo;我被救回來以後，父母已經得知了我的性向，他們以為我為了肖曉天才變成這樣，還都勸我想開點。我正迷惑，抬眼就看到了葉勛。原來因為出了肖曉天的事，總隊很快把他們這支援疆隊伍提前撤回來，另換了一批人去，葉勛也就回來待命，聽到我住院的訊息，立刻就來了。是他誤導我父母以為我喜歡肖曉天的，這樣一切都能得到合理的解釋。他還說喜歡我很久了，自責說沒照顧好我，特別真誠地跟我父母道歉，信誓旦旦地跟我父母保證，以後要照顧我一輩子。&rdo;

&ldo;太卑鄙了……&rdo;顧衛南已經想不出什麼新鮮詞了。

陳諾摸摸他的臉，好像還怕他聽得枯燥，安慰說：&ldo;就快完了。葉勛那麼說，我父母特別感激，因為我當時也就只剩半條命了，都不知道身體能不能復原，性取向又不正常，將來要不結婚，下半生也讓人發愁。葉勛從小被他們看著長大，性格好又前途無量，肯主動照顧我，簡直是可遇不可求的。我住院期間，他們甚至還主動給我倆製造獨處的機會。我經過回家後這段時間，比當時在新疆冷靜得多，我裝作想通了，清醒了，表現得好像把他害肖曉天的事當成自己的誤會，只是拿他瞞著我在外面找人的理由，說要跟他分手。

&ldo;葉勛也就像從前一樣深情款款地跟我認錯，不斷求我原諒。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真的相信我，我也無所謂，出院之後就不再見他了，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三年前，我認識了你。我想我重新找到喜歡的人，葉勛可能覺得緊張了，他是寧可我繼續沉淪在過去的陰影裡。再後來我們分手，我去了新疆，參加過許多危險任務，目睹過更多的血腥和暴力，葉勛也許希望我再次崩潰吧，但是我已經不會了。現在，他終於又像肖曉天剛剛犧牲時那樣，在我面前把全部偽裝都撕掉了，我們的關係也終於徹底結束。&rdo;

陳諾轉向顧衛南，&ldo;你以前老說我對你有保留，可能也沒錯，不過我都不是有意的。我那時雖然已經好了，但很久都沒上過床，真的會不自覺地想到過去，我怕我又會控制不住自己，沉落到那種灰暗的心情裡去，所以做起來很小心。我事後告訴你我神經出過問題的，的確只是因為這樣，不是因為喜歡得不夠，或者不願意對你坦率。可能你當時太小了，我又怕把你嚇狠了，沒有細說，讓你挺難理解吧。&rdo;

顧衛南又難過又愧疚，趕緊說：&ldo;不要不斷跟我解釋了，你都解釋這麼多遍我還不明白的話，那我也太渣了!以前都是我自己笨!你都跟我說了，我還想不到，理解不了你……&rdo;

陳諾嘴角帶了點微笑：&ldo;也說明你在乎我啊。我跟你在一起後，其實已經漸漸發覺那些事可能都影響不了我了。然後今晚，你覺得我表現怎麼樣?&rdo;

他忽然就問起今天兩人的床事，顧衛南不覺回想了一下，立時覺得口乾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