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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正是楊興春。

羅飛也報以淡淡一笑，卻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

楊興春的眼神閃動了一下，他把身體往側後方讓了讓，招呼羅飛道：&ldo;進來坐吧。&rdo;

羅飛走進屋內。

這是一套老式格局的兩居室，進了門就是客廳。屋裡的裝修和傢俱都是很老式的風格，一種多年的陳舊感撲面而來。

客廳東首和廚房相連，貼牆處靠著一張四人飯桌。飯桌上擺了三個碗碟：一盤炒土豆絲，一大碗湯，還有一小碗米飯。

羅飛轉過頭來寒暄：&ldo;正吃飯呢?&rdo;

&ldo;是啊。&rdo;楊興春關了門，接著話頭反問，&ldo;你吃了麼?&rdo;

羅飛搖搖頭：&ldo;沒呢。&rdo;

&ldo;那正好啊，一塊吃。&rdo;楊興春搶到餐桌前，拉開另一張折在桌肚下的椅子，&ldo;來來來，你先坐，我再弄兩個菜。&rdo;

羅飛勸道：&ldo;不用麻煩了。&rdo;

楊興春堅持：&ldo;哎，你到我這兒，還能讓你餓著?不過我這裡比較簡陋，你別嫌棄。&rdo;

對方既然這麼說了，羅飛便坐了下來。那邊楊興春從冰箱裡拾掇出一些食材，到廚房操弄了一番。也確實沒什麼好東西，就是一盤炸花生米，一盤西紅柿炒雞蛋，還有一碟子香腸。

楊興春給羅飛添了碗筷餐具，轉身又提了一瓶白酒過來。他坐在羅飛對面，一邊起開酒瓶蓋子一邊說道：&ldo;沒什麼好酒，湊合喝點。&rdo;

&ldo;不，今天不能喝酒。&rdo;羅飛伸手擋住了面前的玻璃杯。

酒瓶停滯在空中，楊興春的目光從那邊穿過來，凝視著羅飛。

&ldo;確實不能喝。&rdo;羅飛態度堅決，&ldo;喝了就是違反紀律。&rdo;

楊興春似乎明白了什麼，他&ldo;哦&rdo;了一聲：&ldo;有公事?那是不能喝酒。&rdo;

&ldo;隨便來點茶水吧。&rdo;

&ldo;好，我也陪你喝茶。&rdo;楊興春再次起身，去廚房泡了一壺熱茶。回來時他右手提著茶壺，左手則拿了個黑色的手包。他先給羅飛斟茶，同時隨手把那個黑包放在餐桌貼牆的邊緣。

羅飛把那杯茶接在手裡，帶著三分感慨說道：&ldo;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還是第一次來你家裡。&rdo;

&ldo;家?&rdo;楊興春卻搖著頭，&ldo;不，這不是我的家。&rdo;說話間他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

羅飛不解地&ldo;嗯&rdo;了一聲。他確信此處早已是楊興春的房產，只不知對方為何要否認此事?

楊興春的目光向四周環視了一圈，表情黯然。隨後他的視線重新聚焦在羅飛身上，解釋道：&ldo;這只是我的房子。光有房子不叫家，房子裡有了女人和小孩，那才叫家。&rdo;

羅飛愣了一下，露出同病相憐般的苦笑。暗想：原來自己也是個沒有家的人。

楊興春端著茶喝了一口，又問羅飛：&ldo;你知道這話是誰說的嗎?&rdo;

羅飛反問：&ldo;不是你的原創?&rdo;

&ldo;不是。&rdo;楊興春把茶杯放下來，看著羅飛道，&ldo;說這話的，是這間房子原來的主人。&rdo;

&ldo;李軍?&rdo;

&ldo;對，李軍。他曾是個有家的人，他也知道家的好，所以才說得出這樣的話。&rdo;楊興春微微一頓，口氣忽又變得遺憾起來，&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