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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ldo;等一等。&rdo;

他慢吞吞地轉過頭，左手還扶著門，低垂著的右手握著那把藍色的手槍。

我說：&ldo;我調查這件事並不是為了錢。巴薩利夫婦住在212號弗雷蒙廣場。你可以把那串珍珠轉交給他們。如果巴薩利夫婦的名字沒被曝光，我會拿到500美元。我把這筆錢捐做警察專用資金。我可沒有你想得那麼聰明。只是事情自然而然發展到了這一步‐‐再加上你的搭檔是個卑鄙小人。&rdo;

伊巴拉的目光穿過房間，落到放在牌桌上的那串珍珠上。他的眼神泛著亮光。他說：&ldo;你拿著吧。那500也算了，我想警用資金自有源頭。&rdo;

他輕輕地關上門，不一會兒我便聽到了電梯門開合的聲音。

我推開一扇窗，探出腦袋看到警車消失在了街道上。狂風猛地刮進來，我就讓它這麼吹著。風吹落了牆上的一幅畫，有兩顆棋子被吹得在牌桌上翻滾，羅拉&iddot;巴薩利的開襟夾克也隨風搖曳著。

我走進廚房，喝了點蘇格蘭威士忌，又走回客廳，儘管現在很晚了，我還是撥通了她的電話。

是她本人接的電話，她很快地接起了電話，聲音裡不帶一絲睡意。

我說：&ldo;我是馬洛。你那邊方便吧?&rdo;

&ldo;嗯……嗯。我一個人。&rdo;她說。

&ldo;我發現了一些事。或者說，是警察查出來的。但是那個黑面板男人騙了你。我手裡有一串珍珠，可惜不是真的。我想，他已經把真的賣了，照著你那串的搭扣樣式，準備賣給你一串假的玻璃珠。&rdo;

電話那一頭沉默良久，接著傳來絲絲縷縷微弱的聲音：

&ldo;警察找到珍珠了?&rdo;

&ldo;在沃爾多車裡找到的。但是他們不會將這事公之於眾。我們達成了協議。看看明早的報紙你就會知道是什麼原因了。&rdo;

她說：&ldo;好像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了。我那串珍珠可以給我嗎?&rdo;

&ldo;可以。明天下午在&l;紳士俱樂部&r;酒吧見行嗎?&rdo;

&ldo;你真的很貼心。我能來，因為弗蘭克還在開會。&rdo;她拖著聲音說。

我說：&ldo;那些會議‐‐會讓人精疲力竭的。&rdo;接著我們互相說了再見。

我打通了一個西洛杉磯的號碼，他還在那兒，還跟那個俄羅斯姑娘在一起。

我對他說：&ldo;早上你就可以給我開一張500美元的支票過來。如果你願意，就把那筆錢捐做警方救援基金，因為我就是這樣計劃的。&rdo;

哥白尼克的報導和他的兩張照片登在晨報的第三頁，還有滿滿的半個專欄。報導中根本沒有提及那個死在31號公寓的棕面板小個子，公寓大樓協會那邊也做了很好的疏通。

吃過早餐之後我出了門，大風已經停息了。空氣溫和涼爽，瀰漫著薄霧。天幕低垂，天色灰白，讓人心曠神怡。我驅車前往主幹道，選了街上最好的珠寶店，把那串珍珠項鍊放到天藍色燈光照著的黑色絲絨墊子上。一個身穿硬翻領上衣和條紋褲子的男人無精打采地低頭打量著它們。

我問：&ldo;貨色如何?&rdo;

&ldo;對不起，先生。我們不做珠寶評估。我可以告訴您一個評估師的名字。&rdo;

&ldo;別跟我開玩笑。這些可是荷蘭產的珍珠。&rdo;我說。

他俯下身來，眼睛注視著燈光，漫不經心地打量著這串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