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第1/2 頁)

&ldo;閨女，媽告訴你，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噢。&rdo;顧鳳望了望四周，&ldo;這雞是狐子給的。&rdo;顧米林聽傻了。她又說：&ldo;閨女，實話告訴你吧，你以前吃的雞肉啊、牛羊肉啊，都是狐子給的。&rdo;

顧米林再小也無法理解母親嘴中的事情，她目瞪口呆地問：&ldo;媽，那你咋知道狐子啥時候給我們送肉呢?肉又埋在哪裡呢?&rdo;

&ldo;是它們跑來告訴我的啊!&rdo;顧鳳笑了，抱起女兒，說著又一字一頓地補充道，&ldo;娘懂狐語!&rdo;

顧米林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那一刻，她的小腦袋裡充滿了驚訝，驚訝於母親的話，驚訝於這兩隻山雞，驚訝於所謂的狐語。但她很快就釋然了，幼小的她，只想著明天又有雞肉吃了。那天，離開時，她扒在母親的肩膀上，一直望著墳溝子，上了高處的土道時，她發現了一雙亮幽幽的狐眼，那雙狐眼飄在母親刨雞的地方，定定地也望著她。她突然就不恐懼了，反而有一種感恩。

回到家後，母親和她鑽進了一個被窩，她興奮地睡不著，又問：&ldo;媽，那狐子為啥給咱送肉吃啊?&rdo;

顧鳳甜甜地笑，說：&ldo;因為，那隻狐子是你爹啊。閨女，娘以後也教你狐語，等娘不在的時候，你就能繼續吃肉了。好不好?&rdo;

顧米林使勁點了點小腦袋，蜷在母親懷裡，甜甜地睡了。

莊海洋聽完顧米林的故事，不知道說什麼。他想問什麼，可顧米林在黑暗中死死地瞪著他，嚴肅得沒有一絲笑容。他想，算了，如果只是故事，就當作故事聽吧，如果不是故事，也當作故事聽吧。有些事情想得多了煩惱也多，這世界上不可思議的事情本來就很多，不是嗎?

翌日，太陽出來了，空氣清爽。莊海洋睡得很沉，他醒來時，顧米林已經起來了，桌上放著早餐，她則在一個櫃子裡翻著什麼。莊海洋好奇地爬起望著她。不一會兒，她翻出了一個大包袱，如釋重負地笑了。

莊海洋問：&ldo;米林，那是什麼啊?&rdo;

&ldo;不告訴你，秘密。&rdo;顧米林扭過頭來，神秘地笑。

莊海洋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沒興趣去窺探妻子的秘密，這個窮家，能有什麼好東西。

兩個人吃了飯，便離開了大人村。

回到石城市，莊海洋的生活還在繼續，他沒有因為大人村的任何一個故事而改變，然而，有些事物的確在潛移默化地變動著，只不過它隱藏在時間中無法察覺。

莊海洋的婚假，很快結束了，朝九晚五的日子又開始了。

第四章 林改改

這天，剛上班，莊海洋捧著糖和瓜子，四處分發給同事們。有的開他玩笑，有的祝福他，只有一個人，一直默默地坐在角落裡，一聲不響，那是林改改。剩下最後一包喜糖時，他走到了林改改的身邊。

莊海洋把糖包推到林改改面前，說：&ldo;改改，吃糖!我的喜糖。&rdo;

林改改沒動，定定地望著那包糖，突然一把抓住莊海洋的手，說：&ldo;莊醫生，你要小心。&rdo;

林改改的話剛出口就引來了同事們的一陣不滿，大家覺得這個姑娘太不上道了，別人大喜她卻要別人小心。面對大家的指責，她一語不發，只是死死地攥著莊海洋的手，死死地望著他，那眼神似乎是不容置疑的。

莊海洋尷尬地指了指手：&ldo;我的……手。&rdo;林改改見狀，慌忙鬆開了雙手，在同事們一番指責下跑出了屋子。

猶豫了一下，莊海洋還是追了出去，在樓梯的玄關，他叫住了林改改。林改改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