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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他跑的極其匆忙,就知道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也顧不上拉他細問,就趕忙踩滅了菸頭,迅速跑到了船頭,一上甲板,只見胡黑跟他的四個水手正在船頭忙乎著什麼。
我走到近前一看,這才發現,我們船頭駛向的正前方海面上開始起霧了,船再往前開就將進入霧中,如果真的開了進去,因為漁船探照燈的關係,能見度肯定會越來越低。
這霧生得很是古怪,也極其突兀,整個鋪天蓋地的籠罩在前方,灰濛濛地壓在海面之上,從我站的這個地方望過去,就是一片模糊,根本分不清海面跟天空,更不用說如何判斷所謂航向了。
而此時就在那霧氣之中,竟然還隱藏著一股黑色的氣流,這股氣流從海面向上延伸,直直的頂上了天空。就彷彿是從海上噴湧出去的黑色水流一樣。加之周圍極其寂靜的環境,此時此景顯得極其恐怖。
我嚥了口唾沫,輕吐一口濁氣,走向了船老大胡黑。
這種事我肯定不能自作主張,再者,我也沒有那個能耐,只能徵求一下經驗老道的船老大胡黑。胡黑身為蛋民,又是有多年航海經驗的老漁夫,此時聽我問他情況如何,他也是有些犯難的搖了搖頭說。
&ldo;海面上起霧並不可怕,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這是經常發生的事。只是怕忽然遇到另外一隻船隻,或者突然撞到某塊礁石上面。如果是那樣的話,最糟糕的情況就是我們這些人都會死在這裡。但是,現在馬上就要到達海島了,如果在這裡停下……我並不知道這霧什麼時候會散,恐怕最早也要在天亮以後了。&rdo;
胡黑的語氣有些急促,看樣子他也是很著急,但是聽他的意思這裡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雖然胡黑是這麼說,但是我也聽的出來,他也並不是十分肯定。我拍了拍一個水手的肩膀,告訴他去叫醒所有人來甲板。
待到他離開之後,我才眯著眼睛盯著面前的那霧氣,深夜裡十分寂靜,在這種霧氣之中,探照燈跟漁船燈根本沒有一點作用,也就是因為這樣,我們才要更加的小心,不只是因為擔心碰撞到其他船隻而造成慘禍,更是因為在南海,有一些動物是隻在這種天氣出沒的。
畢竟,一艘五噸的漁船,可算不上什麼龐然大物。
胡黑顯然也是明白了我的意思,將漁船的速度降到最低,並且將探照燈全部都打了開來,降帆,然後在桅杆上又掛上了一盞醒目的漁船燈。
漁船燈在海上並不是僅僅用來提醒其他船隻的,它有個更重要的作用,那就是讓深海里的巨魚遠離船隻。不同於淺海的水族,深海里的魚類對於光線極其敏感,長時間處於深海y暗之中的它們,對於光的恐懼跟煩躁,要遠遠大於淺海魚類。
漁船緩緩駛進霧中,海上靜悄悄的,只能聽到螺旋漿攪動海水的聲音,還有波浪沿著船身向兩側翻起的動靜。連海鳥都沒有一隻,四周全都是灰濛濛的一片,分不清東南西北,我們就像是行駛在冥界的海域一樣。那就寂靜感讓人有些膽戰心驚,壓抑的讓人發瘋。
幾十米的能見度,在茫茫大海里,我更覺得我們在閉著眼睛開船。
我深喘了一口氣,周圍鋪天蓋地的霧氣讓我不得不緊張起來。夜霧之中……我更是極其提心弔膽。我心盼著這海霧儘快散去,這種讓人發瘋的壓抑讓我幾乎有一種被禁錮在真空中的感覺。
船隻前進了一會,船老大胡黑轉過頭跟我說:&ldo;小哥,這霧散了恐怕要刮上一陣子大風咯,咱們現在要改航向還來得及。&rdo;
胡黑出身是蛋民,在南海這一片更是行船捕魚過了數十年,雖然極少深入到像魚頭礁這樣的地方,但是他那日積月累所積攢下來的經驗,跟堅韌的性子,不是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