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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路口的郵筒前,站著一個栗色長髮女子。
我卻等在陰暗的角落不動了。
她孤零零地站在那而,穿著一身黑色風衣,同樣戴著一副墨鏡。既不像招計程車,也不像等什麼人,只是雕塑似的站著。秋風掠過那頭漂亮的長髮,隱隱飄來一陣特別的香水味。
女孩轉過頭,緩緩摘下墨鏡。
莫妮卡。
不變的是混血的面孔,絲綢之路的眼睛,改變的是消瘦憔悴的身軀,我的心頭微微一震。
半小時前,我悄悄打通她的電話,約在這個路口見面,市區最偏僻的角落。原來她哪裡也沒去,兩天前探監出來後,一直住在馬丁。路德市唯一的五星級酒店內。
深深呼吸了一口,我飛也似的衝出巷子,一把抓住莫妮卡的胳膊。
她驚訝地看著我,擱著墨鏡也認出來了,烏黑的眼珠霎時顫抖,迅速跟我桃回小巷。
來不及說話,沿著兩棟房子間的縫隙,狂奔了數百米,直到一處幽靜的公元。這裡有阿爾斯蘭州難得的茂密樹林,周圍有些老人在遛狗,是很好的隱蔽場所。
幾棵大樹掩蓋下,莫妮卡終於緊緊抱住了我,脫下我臉上的墨鏡,雨點似的吻落下來,讓我有些喘不過起,怔怔看著這雙混血眼睛,激動地說:“我回來了!我說過我會出來的!”
“你這個小東西!”她用拳頭砸著我的胸膛,淚水早已鋪滿臉頰,“不可思議!你真的逃出來了!我以為你只是說大話!以為你會被獄警打死!以為你會渴死在荒野!但你真的逃出來了!”
“莫妮卡,你不相信我會越獄成功嗎?”
“不,我相信你!”她掙脫我的雙手,緊貼我的臉頰說,“我如果不相信的話,又怎會留在這破地方不走呢?昨天,我應該在紐約總部開會,卻對董事會撒謊說我生病了,給身邊所有的保鏢放假,把會議推遲到三天以後。”
“你想等到我的三天後?”
她輕輕抹去眼淚:“是,日日夜夜把自己關在酒店,足不出戶看著手機,等待電話響起說你自由了!”
“還沒有完全獲得自由,現在到處是通緝我的告示,許多人摩拳擦掌要抓住我。”
“古英雄!整整一年以前,我沒有保護好你,現在我絕對不會……”她激動得說不下去了,“絕對不會……讓你再回到那個地方!”
我顫抖著對她耳語道:“我寧願死在外面,也不願意回到監獄。”
“不,我也不會讓你死的!你必須好好活著,活著,不僅僅為自己而活,也不僅僅為我而活,要為許多人而活。”
“許多人?”
我的肩頭還擔負許多人的命運嗎?腦中閃過老馬科斯,閃過某些剛剛甦醒的使命。
“別說了,我們先找個地方藏起來吧。”
中午,馬丁。路德市街頭依然冷清,甚至比一年前更蕭條。
來到一條居民區的小路上,我和莫妮卡戴著大墨鏡,特意親暱地挽在一起,其實為了掩人耳目——討飯怎敢如此大鳴大放泡妞呢?
一戶民房門口掛著塊出租牌子,下面有個電話號碼。莫妮卡讓我退到馬路對面的無人角落,拿出手機撥通那個號碼。不到二十秒鐘,隔壁房子就出來個大媽,顯然房東有兩套並排的房子,想出租一套補貼家用。兩個女人談笑風生了幾句,房東便掏出鑰匙帶他進去看房。我對面只等了兩分鐘,房東變一個人笑嘻嘻地出來,手上拿著一疊厚厚的美元。
莫妮卡在屋裡等著我,但我不敢立刻進去——電視播出的兩個逃犯都是中國人,阿爾斯蘭州的華人又非常之少,每個東亞面孔的男人都受到懷疑甚至舉報,特別是獨自一人的情況。等了五分鐘,確認周圍沒有其他人,我才快速跑過街道,衝進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