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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法蘭西帶了這瓶上等的好酒,就是打算送給阿四小姐的。擺在家裡好久了,前些時候阿四小姐病得重,也不方便拿給你。如今看來阿四小姐的身子怕是好了,這東西算是慶祝你痊癒呢!”
阿四彆著臉坐在那裡,不笑不怒,更不去理會豔靈——她算哪根蔥,憑什麼代表胡順官送她東西。
豔靈提著酒的手就這樣被晾在半空,尷尬得不知如何才好。胡順官知阿四的小姐脾氣不定期又發作了,忙接了那瓶紅酒放到阿四手邊的桌上。
“這瓶紅酒你收著,值當是我送你的臨別禮物。還有這個……”
他從袖中取出一疊銀票,“我最難的時候,你拿了那麼些金子出來幫我。現在無論是我,還是阜康都已渡過難關。這些銀票是我連本帶利還你的,你收好了,日後在京城也好有錢防身。”
“我未開口,你卻已知我要跟宏親王去京城,你還真是訊息靈通啊!”
胡順官揚著嘴角牽強一笑,“宏親王為了你來此多時,如今他要回去了,你自當隨他一起。”
“是啊是啊!”阿四點頭如搗蒜,滿面春風地笑望著遠方,“人家是宏親王,要財有財,要權有權,論人品論樣貌皆沒得挑剔。能挑上這樣的好人家,是我上輩子得來的福氣,我自然要好好跟著宏親王。”
她收了銀票,手指放在那瓶紅酒上。冰冷的琉璃瓶讓她的手指到手心一瞬間全都涼了下來,收緊手指,酒未喝,她已有幾分醉了。
“我確是要走了,銀票和酒我都收下。如你所說,我一個女子,銀票是生存根本,少不了的。酒是我所好,你從前送了我那麼許多,可惜毀於戰亂,如今就剩下這瓶,我自當好生品了。”
她手指了指豔靈,“你是他的如夫人吧!在正夫人未入門之前,看來你在這府裡是當得了家做得了主的。差兩個丫頭將這瓶紅酒送我房裡去,我大病初癒,這身上……沒力氣。”
既然豔靈愛充女主人,阿四就給她當家做主的機會。幾句平淡無奇的話不顯山不顯水,盡把自個兒的身份顯擺出來了。
“這幾年多謝你照顧,日後若有需要之處,儘可去京城宏親王府找我。”
她丟下話,頭也不回的走了,可謂決絕。
既然這是他所願,她何不成全他,如他所希望的那般——她從不強人所難。
第十七章 阿四酒鋪(1)
那一年,如胡順官所願,阿四跟著宏親王去了京城,再沒回杭州城。
那一年,令胡順官意料之外的是他並沒有聽到宏親王娶側福晉進門的訊息,紫禁城外卻多了一家名為阿四酒鋪的地方。
說是酒鋪卻又跟平常酒鋪不大相同。
人家酒鋪白天開門,阿四酒鋪卻在傍晚時分方開門迎客。入夜時分,酒鋪裡燈火輝煌,如同白晝。
既然是酒鋪便以賣酒為主,各地的白酒、黃酒應有盡有,可阿四酒鋪最出名的卻有兩樣——一是洋人愛喝的紅酒,二是女店家的名聲。
京城裡傳聞,這阿四酒鋪的女店家是宏親王的老相好,要不怎麼宏親王夜夜必去酒鋪捧場呢?再者,宏親王親自跟九門提督衙門打了招呼,這間酒鋪就交給他們了,若出半點差池,便等同他的親王府出了差錯。
這不明擺著此處是他罩著嘛!誰不想活了,跑親王的後花園惹是生非。
正因如此,這間夜夜迎酒客的阿四酒鋪倒來了許多想見見女店家的好奇客。客人多了,生意好了,倒來了許多跑來湊熱鬧的客人。
阿四怎麼也沒想到,隨便開了酒鋪打發時間,居然也賺得滾圓。看來,她還真有財運,做什麼生意都能賺錢,好似財神爺站她身後呢!
伸了個大懶腰,聽門外咚咚的腳步聲,阿四襥著腿等著來客——這會子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