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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從身旁的椅子上拿起手包站了起來。她又看了範德姆一眼，然後轉過頭。範德姆以為她要去洗手間。相反她走向門口，推開了門。

範德姆和傑克斯一起站了起來。一個中士要站起來，看著範德姆，範德姆揮手讓他坐下。沒必要逮捕艾琳。範德姆和傑克斯快速穿過飯店沖向門口。

他們經過中士們時，範德姆說：&ldo;跟著我。&rdo;

他們出門來到街上。範德姆四下張望。有個盲眼的乞丐靠牆坐著，端著一個破盤子，裡面有幾個比索。三個穿著制服計程車兵跌跌撞撞地沿著人行道走著，已經喝得醉醺醺了，勾肩搭背地唱著一首粗俗的歌。一群埃及人正在飯店外碰面，正在用力地握手。一個街頭小販向範德姆推銷剃鬚刀片。幾碼開外，艾琳正要坐上一輛計程車。

範德姆狂奔起來。

計程車的門砰地關上了，車開走了。

馬路對面，軍警們的車咆哮著向前衝去，撞上了一輛巴士。

範德姆趕上了那輛計程車，跳到了踏板上。計程車猛地拐了個彎。範德姆被甩脫了手，掉到馬路上摔倒在地。

他爬了起來。他的臉劇烈地疼起來，他的傷口又流血了，他能感覺到敷料下黏糊糊的暖流。傑克斯和那兩個中士圍到他身旁。馬路對面那兩個軍警正在和巴士司機吵架。

計程車已經消失了。

十五

艾琳嚇壞了。全亂套了。沃爾夫本該在飯店被逮捕的，可他現在卻和她在一輛計程車裡，露出野獸般的微笑。她一動不動地坐著，腦子裡一片空白。

&ldo;他是誰?&rdo;沃爾夫說，臉上仍然帶著微笑。

艾琳無法思考。她看看沃爾夫，又把頭轉開，說：&ldo;什麼?&rdo;

&ldo;那個追我們的男人。他跳到了踏板上。我沒看清楚，但我想他是個歐洲人。他是誰?&rdo;

艾琳剋制住她的恐懼。他是威廉&iddot;範德姆，他本該逮捕你。她得編一個故事。為什麼會有人跟著她從飯店出來，還試圖爬進她的計程車?&ldo;他……我不認識他。他之前在飯店裡。&rdo;她突然有了靈感，&ldo;他在糾纏我。我孤身一個人。這是你的錯，你來晚了。&rdo;

&ldo;對不起。&rdo;他立刻說。

見他輕而易舉地就相信了她的說法，艾琳有了信心。&ldo;我們為什麼要坐計程車?&rdo;她問道，&ldo;這是怎麼回事?我們不吃晚飯了嗎?&rdo;她聽出自己的聲音裡帶著怨氣，心裡很討厭自己這樣。

&ldo;我有個好主意。&rdo;他又露出了笑容，艾琳強忍著沒有發抖。&ldo;我們來野餐吧，後備箱裡有個籃子。&rdo;

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他為什麼要在餐館演那麼一出?派小男孩送進來一張寫著&ldo;出來。aw&rdo;的紙條。難道他料到有陷阱?他現在要做什麼?把她帶到沙漠裡，用刀殺了她?她突然有種從飛奔的汽車上一躍而下的衝動。她閉上眼睛，強迫自己鎮靜地思考。如果他懷疑有陷阱，他為什麼還要來?不，情況一定比這更複雜。他似乎相信了她關於踏板上的男人的說法，可她吃不准他的笑容背後藏著什麼。

她說：&ldo;我們這是要去哪兒?&rdo;

&ldo;出了城再走幾英里，到河邊的一個地方，我們可以在那裡看日落。這將是個美好的傍晚。&rdo;

&ldo;我不想去。&rdo;

&ldo;有什麼問題?&rdo;

&ldo;我對你並不太瞭解。&rdo;

&ldo;別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