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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而言之，這就意味著我不應該為我的女理髮師做心理診療。我也不應該參加由我的病人發起的讀書小組。

很簡單，不是嗎？

通常情況下是很簡單。但不妨嘗試一下把這些簡單的規定運用到我和比爾&iddot;米勒的關係上。從早上接完他的電話直到最終答應中午和他見面，我一直都在嘗試著這麼做。

可我還是沒能把這個問題弄明白多少。

我有一個好朋友是博爾德的警察，他參與了比爾&iddot;米勒的女兒聖誕節失蹤案的調查，這算不算一種雙重關係？

我不知道。但這種關係似乎疏遠得風馬牛不相及。

我的搭檔接手了一位很可能是死於謀殺的心理醫生的工作，而幾星期前，這位醫生曾為比爾&iddot;米勒的女兒做過惟一的一次心理診療，這算不算是一種雙重關係？

又一次，在棋盤上，我和比爾&iddot;米勒的地盤之間又被一片空白所隔開。

我看見一位病人把車停在米勒隔壁鄰居的車庫裡。這算不算是一種雙重關係？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單個看，我覺得&ldo;不是&rdo;。我的病人和比爾&iddot;米勒的女兒聊過天，還把她當作朋友。這是我所瞭解的鮑勃和米勒家的關係。其實也談不上是什麼關係。

我的搭檔兼好友黛安娜在拉斯韋加斯旅行時失蹤，她去那兒是想和比爾分居的妻子見次面，這算不算是一種雙重關係？

我完全不知道比爾&iddot;米勒和這些事有什麼關係。

我的搭檔黛安娜是我的好朋友，我充滿熱情地把她的丈夫也看作好朋友，而他正忙著尋找比爾&iddot;米勒分居的妻子，這算不算一種雙重關係呢？

很可能不是，原因是相同的。

但我不能百分百地確定。我不清楚我是否應該考慮相加效應。如果a不大於z，b不大於z，c不大於z，那我是不是得考慮a+b+c是否大於z？

研究生院裡沒學過這樣的道德代數。

我先把比爾&iddot;米勒的難題放在一邊，提出了一個現實問題：黛安娜還沒訊息，但是她本來預定星期四回辦公室和病人見面。儘管我和黛安娜在一棟樓裡上班，可工作上我們沒什麼關係：我不清楚她有多少約好的病人，也不知道其中任何人的名字。

我得找個既不得罪人又充滿同情心的方式來通知黛安娜的病人，告訴他們黛安娜那天不在辦公室。我的辦法是在我們那棟小樓的前門上貼一張便條，那兒是病人入口處。上面寫著：致與黛安娜&iddot;埃斯特維茨醫生預約好的各位：

埃斯特維茨醫生因緊急事件必須暫時離開辦公室。

她無法親自取消預約，但她今天不在辦公室。

回來後她會與各位單獨聯絡。

她對您的理解與寬容表示感謝。

艾倫&iddot;格蘭戈裡醫生

在字條最後，我又匆匆寫上一句：如遇緊急情況可與我聯絡。當然，我留下了呼機號。

我回了電話給比爾&iddot;米勒，最終和他確定預約時的情形就和那張留給黛安娜病人的便條一樣含糊。&ldo;比爾，我不知道我是否應該和你見面。我可能會有道德難題。&rdo;

&ldo;怎麼了？&rdo;他問。&ldo;我們很久沒有談過了，嗯，有好幾年了。&rdo;

&ldo;這很複雜，&rdo;我說得有氣無力，&ldo;甚至連我自己也不清楚這到底算不算道德難題。我只是擔心可能會是。&rdo;

&ldo;好吧，那你看這樣行嗎？&rdo;他說。&ldo;我們定個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