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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烏爾向我保證以後會抽空告訴我後來談了很久的、那條亞特蘭大人的皮帶的事。
&ldo;你保證?&rdo;我說。
&ldo;當然。&rdo;拉烏爾再次承諾。
城市的遊客正一本正經地準備觀賞奢華壯觀的場面,而霍華德在愛在拉斯韋加斯主持的婚禮卻很安靜,很樸素,很精緻,至少感覺上是這樣。在愛在拉斯韋加斯,所有在這兒對上眼的遊客都可以成為夫妻。這兒不需要埃爾維斯的扮演者,也不像太陽馬戲團1984年由一群加拿大街頭表演者成立,現今已成為國際奇蹟。裡反對穿著異性服裝,這兒只有愛國的英國貴族的滿腔熱情。他一心想著把自己對於最棒的英格蘭教堂的理解帶到內華達的沙漠。
拉烏爾想問有關黛安娜和雷切爾&iddot;米勒的事,所以他等著與霍華德單獨談談。現在他要麼在屋外停車場上受著華氏93度高溫的煎烤,聽說這溫度在一月份十分罕見,要麼就在有冷氣的教堂裡找個位子坐下,舒舒服服地觀看專程從德克薩斯的斯普拉貝裡開車趕來的年輕情侶的婚禮,在拉斯韋加斯喜結良緣。斯普拉貝裡就在米德蘭的外邊,離敖德薩位於德克薩斯州的一個小城鎮,與烏克蘭著名城市敖德薩同名。不遠。
這兩個互訂終身的新人寫下了他們的結婚誓言,還帶來了想在婚禮進行時播放的音樂卡帶。新娘的誓言留在了三頁法律檔案大小的黃色紙張上。
新郎沒有。
新娘穿著白色的、連著長拖裙的、皇家款式的結婚禮服,很不合身。在波士頓,菲妮斯地下室每年都有一次婚紗一概二百九十九美元的促銷活動。她二堂姐像瘋牛一樣衝進去,終於搶到了這一件。新娘二十二歲,但看上去不到這個年齡。她單純得就像草原一樣。臉上掛著每個女人第一次結婚時都會有的好奇。
從斯普拉貝裡一路到十號州際公路上的埃爾帕索,新娘在黃色法律檔案紙上寫下了誓言,在九十五號公路通往拉斯韋加斯的最後一段路途上,她很勇敢地試圖把誓言全都背下來。但在正式儀式上,當她背誦那篇關於永恆的愛的長篇誓言時,仍得時不時看一下稿子。
拉烏爾在重述時很寬容地把這歸結為緊張。
新郎二十六歲,穿著從姐夫那兒借來的無尾半正式禮服以及一件前面帶褶邊的、不配領帶的無尾襯衫,很乾淨,熨過,是蘭格勒牌的。一路上,他的頭髮油光可鑑,被梳成了一撮,滑溜、光亮得像是在冰箱裡待過一段時間的鯔魚。這是他第三次結婚、也是第二次在拉斯韋加斯舉行婚禮。他先前的老婆死了,重新娶了一個,但後來又離婚了。從他的行為舉止看來,他是那類對愛忠誠、至死不渝的新郎。但從以往的記錄來看,他顯然不是那樣的丈夫。不過他一再向未婚妻保證‐‐包括婚禮上的那次‐‐那些風流韻事將成為過去。
新郎手寫的誓詞顯然抄自於某一流行的標準版本,又把句子的結構做了分解。在拉烏爾看來,這傢伙巴不得什麼都不幹,只是看著霍華德像英國牧師一樣主持婚禮。但拉烏爾注意到新娘似乎並不介意她未來的丈夫不擅於寫誓言。
婚禮的音樂是一首歡快的曲子,沙妮婭&iddot;特溫來自加拿大的女歌手,在美國鄉村歌曲上取得較大成就。唱的,歌詞帶著大量的哦,哦,啊,放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像中了邪似的進入閉合迴路就出不來了。拉烏爾沒從這調子裡聽出什麼柔情蜜意,但那一聲聲單純重複的哦,哦,啊音量逐漸升高,最終還是致使拉烏爾甘心接受這位嗓音輕柔的歌星的含蓄警告,她說唱什麼就什麼吧。儀式結束後,這對新婚夫婦親了又親,手拉著手走過通道,走向守候在外的沙漠般熾熱的地獄。拉烏爾慶祝了這對斯普拉貝裡夫婦的婚禮,知道了有關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