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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被翻過？只是你這麼說而已。你能肯定些什麼呢？&rdo;他等了很久，看我是不是還要繼續和他爭辯。&ldo;我可不這麼看。&rdo;他繼續闡述他的觀點，&ldo;詹尼弗的爺爺奶奶可以確定鮑勃一個人在家的時間嗎？昨天晚上？&rdo;

&ldo;應該是前天晚上。他們說鮑勃一個人在房裡只是因為他總那樣。實際上他們並不確定鮑勃是否是一個人。&rdo;

&ldo;好吧。就算他們不能肯定昨晚他是不是一個人。現在是傍晚，他不在家。這就他媽的成什麼大不了的事了？這犯什麼法了？詹尼弗的祖父母收留了一個房客，又在屋裡弄了一個蹩腳的臨時廚房。在我看來，也就這點違反了地方法規。不過我也不準備追究這個。&rdo;

&ldo;你真是高尚。&rdo;我說，儘量使這話聽上去不要太挖苦人。事實是我沒法一邊回答問題，一邊又管住自己不要把那些不能說的都告訴他。

薩姆想了想為什麼我會突然安靜下來不再和他爭辯，然後得出了一個結論。我就知道他會意識到這點。&ldo;他是其中一個，對嗎？是你的……病人？&rdo;薩姆問道，也沒指望我會回答。&ldo;還有……我猜，是預約的時間到了他卻沒到。但平時他總是準時來就診，可靠得就像氧化鎂乳劑。所以你很擔心他。&rdo;薩姆甚至都懶得把這些句子說成疑問句。

我沒否認。也沒承認。

&ldo;你想讓我也擔心。&rdo;他又說。

總算可以如實回答了，我感覺一陣輕鬆。&ldo;那挺好的。&rdo;我說。

&ldo;你直接打911不就行了？為什麼要打給我？&rdo;

我盯著薩姆看了一會兒。我沒法告訴他我這樣做是因為信任他。我沒撥911，是因為在我所瞭解到的情況中，我只能向賈里斯&iddot;斯洛克姆介紹一下詹尼弗，強調一下她名字裡只有一個n，僅此而已。這會讓薩姆覺得我依舊不能接受賈里斯&iddot;斯洛克姆，我不想又因為這個和薩姆發生無謂的爭執。

我出了另一張牌。我擔心出這張牌可能會犯規。但我說服了自己，不管出不出這張牌，不管會不會犯規，都不會怎麼樣。&ldo;我很想知道他有沒有車。也許他的車能幫我們找到他。&rdo;

薩姆擠出一絲笑容。&ldo;你想知道他是否有車？&rdo;他的下巴縮了半寸，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把嘴巴上方的胡茬捋到兩側。&ldo;你留在這兒。我再進去問問鮑勃的房東。要不是你受了那麼多限制，我確信你能告訴我所有問題的答案。&rdo;

他又詛咒了一句，接著就沒再說什麼了。

薩姆走後，我打電話給勞倫，告訴她我得晚些才回去，要比上次電話裡說的更晚。她問我要不要留飯，也想告訴我格雷斯又做出了很可愛的新舉動，還想知道我被耽擱的原因，以及黛安娜和拉烏爾那邊的最新進展。我說回家後會告訴她一切，讓她代我給格雷斯一個吻。至於晚飯？我自己會解決的。

大約五分鐘後，薩姆回來了。他坐到駕駛座上，雙臂交叉放在胸前。切諾基車頭朝著西南。樹叢中露出一道空隙，從前到後一直沒有任何東西擋住視線，正好可以看到夜空下第二平頂山的輪廓。一小束月光反射回來，濃淡相宜。

薩姆說：&ldo;他有一輛舊的大馬力汽車，卡馬羅牌的。停在第十二大街的某棟房子裡。&rdo;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緊張得都屏住了呼吸，於是便強迫自己吸氣，呼氣，儘量表現得與平時沒什麼兩樣。&ldo;具體在第十二大街的哪個位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