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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艾比跟這張照片一點關係都沒有，而且，她也沒有殺害她的丈夫和蘿拉&iddot;瑞斯提。&rdo;

&ldo;我不信。&rdo;

馬修再度停頓了下來，崔西可以清楚地看見他惴惴顫慄的神態。他合上眼，倒仰著頭。當他重新睜開雙眼時，眼眶裡竟然迷濛著淚水。

&ldo;當我在與你面談的那天，我曾經告訴過你，有好幾位相當優秀的律師在黑暗之後到監獄造訪他們的當事人，並且目送著那些人離開人世。然後我跟你說，我和這事務所的其他律師都沒有這樣的經驗。這不是真的。

&ldo;我八歲大的時候，曾在黑暗之後到監獄裡造訪過一個人。當我在黎明時刻走出監獄的大門時，那個與我交談的人已經死了。那個人就是我的父親。我非常愛他。他被控謀殺一位與他一起工作的年輕婦女。檢察官極力勸服陪審團，指稱我父親與那個女人有染，因為她威脅要將那段婚外情向我母親坦白，所以我父親才動手殺了她。我父親曾經對天發譽說他只愛我母親一人，而那個女人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性朋友罷了。然而陪審團就是不肯相信他，最後還是將他送上了電椅。

&ldo;兩年之後，真正的兇手自首了。他與那個女人一起工作，並且與她有染，而我父親只是她的普通朋友。可是他卻因為莫須有的罪名被平白斷送了生命。要不是有死刑的話，他或許還能安然獲釋，我也能重新得回父親。&rdo;

馬修倒回椅子上，緊閉著雙眼。

&ldo;我知道我一定讓你感到作惡，崔西。我到處宣揚道德、公理與正義，卻對我自己與我的工作不誠實。可是，我必須……我是不得已的……我沒有其他方法了。&rdo;

馬修又頓了頓。他看著崔西，眼神中充滿企望體恤的哀求。

&ldo;她是無辜的，崔西，我百分之百確定。而且，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去送死。她真的一點都不知道這張照片的事。&rdo;

&ldo;但是，你怎麼可以假造證據呢?&rdo;崔西脫口而出的每一個字，都重重地撞擊著她自己的心房。

&ldo;我走投無路了。&rdo;馬修說，&ldo;庭訊時，我幾乎時時刻刻都在掙扎著。每一次我都必須有最完美的表現，如果稍一閃失，我的當事人就可能因此喪命。那種壓力令我無法喘息，也讓我喪失自信。我知道自己終究有一天會輸的，而我就會親手將我的當事人送上電椅。&rdo;

雷諾又靜了下來。崔西很清楚地感覺到，他正為接下來所要說的話癰苦爭鬥著。

&ldo;你不曉得我從前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一個人孤孤單單苦熬著。剛開始，我的孤獨是一種榮譽的表徵。我身披盔胄與死亡奮戰，我可以不需要任何東西。然後，這場奮戰變成一種嚴峻的考驗，眾人的期望紛紛加諸在我身上。我實在需要有個人來分享我的喜樂，分擔我的哀怒。接著，我遇見了艾比。&rdo;

雷諾雖然很努力抑制著臉上的情緒反應，可是，淚水還是順著面頰滑落。

&ldo;我愛她，崔西。如果救不了她，我也別想活了。我只是不想讓她死，我不能啊!&rdo;

&ldo;一個人是很容易因為自己所愛的人而自愚的。&rdo;崔西溫柔地說：&ldo;如果艾比真的殺害了葛里芬法官和蘿拉，那怎麼辦?&rdo;

&ldo;那是不可能的。我……我太瞭解艾比了。她是被人設計的，那塊金屬片就是最好的證明。還有，那筆錢也是。査理&iddot;狄姆是打哪兒弄來那十萬塊錢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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