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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和保羅轉頭,只見山姆把紅木盒放到塞斯納噴氣式飛機的座位上,正坐上駕駛艙,啟動開關,引擎嗡嗡地動了起來。
山姆流著血,爬上狹小的兩人座飛機時還回過頭來看向他哥哥,同時舉起槍對準他們,在尼克和保羅之間來回移動。
&ldo;山姆,拜託不要。&rdo;保羅大喊,想以聲音壓過推進器的噪音,雖然他仍握著那把柯爾特手槍,但現在手槍卻垂在他身側。保羅沒有使用它的意圖。&ldo;你已經很多年沒開過飛機了。&rdo;
&ldo;不准你跟我說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rdo;山姆高喊,&ldo;這輩子你都是這樣對我。我的工作、我的薪水,你什麼都要控制,保羅,你一生都過得很順利……&rdo;
&ldo;這些我們都可以想辦法解決。&rdo;保羅高喊。
&ldo;你做夢。我以後再也不需要你了。&rdo;山姆拍拍紅木盒。
&ldo;你打不開的!那是鈦合金做的盒子,所以才會這麼重,紅木外殼只是為了好看。只有三把特定鑰匙才打得開那三把鎖,而且要同時開才行。&rdo;
&ldo;又來了,你把我當成笨蛋。&rdo;山姆痛苦地喘息,他襯衫上的血漬逐漸擴大,臉色也漸漸轉白。
尼克終於站了起來,突然意識到即將發生的事。
&ldo;你得阻止他。&rdo;尼克對保羅喊,來到他身旁。
&ldo;你不要插手。&rdo;保羅對尼克說,目光仍緊盯著山姆,&ldo;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rdo;
&ldo;你不明白。&rdo;尼克懇求,&ldo;如果他升空的話……&rdo;
&ldo;他是我弟弟,可惡,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誰,但我剛剛救了你一命,所以你不要管這件事,免得吃子彈。&rdo;
山姆毫無預警地對跑道射了一槍。&ldo;你最好聽我哥的話,他從不會犯錯。&rdo;
保羅看著山姆的傷勢,絕望地舉起手中的槍。
&ldo;如果你想射我,現在正是時候。&rdo;山姆挑釁。
保羅把手槍放到地上,空手往前走了幾步。
兩兄弟對視,僵持不下。
&ldo;山姆,&rdo;保羅說,&ldo;拜託……&rdo;
山姆不再多說,關上門,啟動飛機引擎駛離停機坪,在小跑道上慢慢加速。
尼克從地上拿起那把柯爾特,開啟槍膛,從口袋抓出四顆子彈填入彈匣。他衝上跑道,追著那架飛機,毫不遲疑地射擊。他的子彈射偏了,於是他停下來,單膝跪下,穩住雙手,瞄準目標,繼續朝移動的飛機開火。
但他只射了兩發,槍就被人奪走。保羅站到他面前,把手槍丟到遠方的灌木叢裡。
&ldo;你不明白,&rdo;尼克對保羅大吼,胸口升起怒火,&ldo;很多人會死。&rdo;
&ldo;你在說什麼?&rdo;保羅不理會尼克,&ldo;我不管你怎麼想,但他是我弟弟,我不會讓別人冷血地殺害他。&rdo;
尼克眼睜睜地看著飛機開下滑行道,轉入跑道。前方跑道不斷變短,飛機的速度也在加快。尼克從不曾開過飛機,不瞭解起飛的物理動力如何運用在機翼上,但他知道,如果山姆的速度沒有增加,他就無法飛過跑道盡頭的圍牆。
引擎增強,機首開始上揚,輪子上下彈跳,雖然這念頭很惡劣,但尼克希望他的子彈擊中了引擎,讓飛機飛不起來,他希望他撞上圍牆。雖然不希望山姆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