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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桑賈伊正是透過那些乞丐頭目得到了加入骷髏外道的機會。骷髏外道教派的歷史比黑幫兄弟會更加悠久，甚至比這座城市還要古老。

&ldo;當然，他們崇拜迦梨。以前他們一直在迦梨格特神廟公開地舉行崇拜儀式，但是因為他們每個星期五都要獻祭一名男孩，所以英國人在1831年禁絕了他們的教派。在那以後，骷髏外道就轉入了地下，但依然發展得枝繁葉茂。過去一百年來，整個國家風雨飄搖，很多人投入骷髏外道的懷抱。但他們的入教門檻很高‐‐桑賈伊和我很快就會領教到了。

&ldo;好幾個月的時間裡，桑賈伊一直在設法聯絡他們，但始終徒勞無功。然後，到了去年秋天，他們給了他一個機會。那時候桑賈伊和我剛剛成為朋友，我們共同承諾要遵守兄弟會誓約，我已經幫他們完成過幾次跑腿傳話的任務，有一次桑賈伊生了病，我也替他收過一次錢。

&ldo;但是，桑賈伊邀請我和他一起加入骷髏外道的時候，我還是挺驚訝的，而且有些害怕。我們村子裡有一座供奉難近母杜爾噶的神廟，所以我很熟悉這位女神，雖然當她化身為迦梨的時候變得那麼殘忍恐怖。不過，我依然十分猶豫。杜爾噶代表母性，而迦梨通常被視為蕩婦。杜爾噶的形象莊嚴中正，而迦梨衣著暴露‐‐雖然沒有完全赤裸，但也露得差不多了‐‐黑暗就是她的斗篷，人類的顱骨是她的項鍊。在專屬節日以外的時間崇拜迦梨是一種旁門左道，也就是左道密教怛特羅。我還記得小時候有個堂兄給我看過一張卡片，上面印著一個女人‐‐一名女神‐‐跟兩個男人淫亂地交合。結果我們的小秘密被叔叔發現了，他一把奪走卡片，還扇了堂兄一個耳光。第二天，大人就請了一位年長的婆羅門來教育我們，這種怛特羅的垃圾危險至極。我還記得他說，左道密教&l;犯了開頭的五個錯&r;‐‐瑪德亞、瑪姆薩、瑪特撒、穆德亞和梅桑。當然，普通人眼裡的錯誤也許正是骷髏外道孜孜追求的東西‐‐酒精、肉、魚、手印和性交。老實說，那段時間我腦子裡經常惦記著性的事兒，但要親身參與淫邪的崇拜儀式，感覺還是很嚇人。

&ldo;可是我欠了桑賈伊太多太多。真的，我開始意識到，欠他的債我可能永遠都還不清了。所以在他第一次去見骷髏外道那幫人的時候，我陪著他一起去了。

&ldo;我們約在迦梨格特附近的一處集市見面，當時是晚上，市場裡空蕩蕩的。我不知道那些人應該是什麼樣子‐‐我對骷髏外道的認識完全來自那些專門嚇唬小孩的離奇故事‐‐但那兩個來接我們的人和我想像中完全不一樣。他們衣冠楚楚，看起來像是商務人士‐‐其中一個人甚至還拎著公文包‐‐兩個人說話都很和藹，行為舉止文質彬彬，對我們倆也很禮貌，完全不介意階級與種姓的隔閡。

&ldo;他們的儀式也很莊嚴。那一天是敬拜杜爾噶的新月之日，他們在迦梨的偶像前供奉了穿在鐵棍上的牛頭，鮮血不斷滴落在鐵棍下方的大理石盆裡。

&ldo;作為一個從小就虔誠崇拜杜爾噶的人，雖然他們獻給迦梨/杜爾噶的禱文枯燥而漫長，但我仍然可以領會。的確有一些小小的變動，但很容易聽懂，雖然我有好幾次錯把迦梨/杜爾噶的名字喚成了帕爾瓦蒂/杜爾噶，那兩位紳士聽得笑了起來。只有一段禱詞跟我以前學的完全不同：

世界充滿痛苦，

噢，濕婆的恐怖妻子，

你在咀嚼血肉;

噢，濕婆的恐怖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