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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從清水寺出來的時候，其中一位朋友要去洗手間。環顧四周沒有看到洗手間的指示牌，正當我準備去詢問的時候，另一位朋友指著停在路邊的一輛標有“宅急便”的車子發話：“這裡有個移動廁所，快去用吧。”也許他並不知道這輛車是幹什麼的，但至少他知道不是給路人“臨時如廁”之用。他的幽默讓我笑彎了腰，和我們一起的還有一位日本人，我把朋友的話翻譯出來，她也大笑起來。後來，我把這個情景講給家裡人聽，大家聽了也都開懷大笑。

“宅急便”是日本一個著名的物件快遞公司的品牌，運送物品的汽車上都有這三個字。人們可以在日本任何一個城市的任何一個街巷看到這樣的車子。因為日語中“便”的意思和中文是共通的，朋友的玩笑巧妙地運用了漢字的一字多意，而兩個不同民族的人都能直接意會其中的幽默，可見中日兩國文化底蘊的相通。

短短的一天只能是粗略地走馬觀花，因為日本的傳統文化和中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日本建築的風格和人文景觀都會給初來日本的中國人似曾相識的感覺。大凡抱著“一睹異國風光”的期待來日本的中國遊客都難免有些失望：日本的山川比不上中國遼闊，建築比不上中國宏偉，歷史比不上中國悠久，表面的繁華比不上中國沿海城市輝煌。日本的小巧玲瓏、精緻含蓄和日本國民的勤勉踏實需要靜下來慢慢品味，我以為這才是日本這個國家的觀光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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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郁的季節色彩

不知道是文化習慣的差異，還是自身修養的原因，總之，來日本早期，我們對周圍山川草木變化的感觸很遲鈍，也不太理解日本人一年四季各種傳統活動的意義何在。

十多年前，我在大學研究室時迎來在日本的第一個2月3日——“節分”，這個從中國農曆春節演變而來的節日。京都大學隔壁的吉田神社因為有舉行“節分除鬼”儀式的傳統而著名，每年的這個時候，前來觀看參拜的遊客達百萬左右。那天下午，大家在研究室喝茶休息，老師說去神社參拜，於是我隨著幾個學生一起去了。我們一行人跟著參拜的佇列慢慢地往前移動，參拜神社的入口“水手舍”擠滿了等候“洗手淨口”的人群，安靜的“神道”碎石路上只有朝拜人流的腳下發出的“沙沙”聲。大家在廣場的地方停一停，對著神社主建築合掌祈拜，一直到我們走出神社什麼也沒有看見（儀式要在晚上進行）。我茫然地問老師，這有什麼意義？老師說就是跟著人群感受一下氣氛，算是“節分參拜”，我心裡還在想“真沒趣”。

到了春天，櫻花開了，另一位老師特意，要開車帶我出去看櫻花。我還以為是什麼好地方，結果去的是我每天上學騎腳踏車來回經過的櫻花河岸。老師說，你雖然每天經過櫻花樹下，卻不能在遠處欣賞這個景色的整體：一排垂掛下來的粉紅色枝條在春風中搖曳，櫻花樹的背景是綠色植物園，前面是緩緩流動的賀茂河。老師也許期待我會對眼前畫一樣美景發出一番感嘆，說實在的我當時實在是沒有太多的觸動。

京都以大量的文化遺產和自然風景而成為日本最著名的觀光勝地之一。來日本後的前10年，我們住在京都，雖然幾次搬家，住地附近都是日本最著名的觀光景點。可是，我們當時很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