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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拉聳了聳肩,努力把這一切從頭腦中驅走,開始做起了家務,但時不時地把念頭轉到奇怪的鄰居身上。而且這些念頭越來越令人驚慌不安。
鄰居確實很奇怪。有時候你根本就沒有往壞處想,要麼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或者發現了,但完全沒在乎。有時候對什麼害怕了,不由得就變得更加註意,更加小心,更加細緻。
比如,鄰居家。不管伊拉到過他家多少趟,她看見的只是廚房和一個臥室,其他兩個房間的門從來都是關得嚴嚴實實的。更有甚者,兩個門都鎖著。這是伊拉親眼看見的。為什麼?安德列&iddot;季莫菲耶維奇在那裡藏著什麼?主要的是,防誰呢?家裡就他一個人。不由得使人想起了鄰居的其他一些怪異行為。
有時,他出門帶著狗,兩三天都不露面,回來以後便笑哈哈地回答一些讓人替他擔心的問題,說他釣魚或打獵去了。帶著大猛犬打獵?簡直可笑。可是他連一次也沒有請過左鄰右舍嘗嘗他釣的魚或野味,甚至也沒有展示過他的獵物。真正的漁夫和獵人可不是這麼做的。
有一次,伊拉從窗戶裡看見鄰居出門了。安德列&iddot;季莫菲耶維奇西服革履,手裡提著外交家牌公文包,坐進了伏爾加轎車,把大猛犬阿加特放在後座上。三天以後,他回來了,聲稱:&ldo;我釣魚去了。&rdo;
穿著西服革履,提著外交家脾公文包釣魚?
伊拉那次沒有言聲,因為她是個有教養和委婉的人。說到底,鄰居是個美男子,歲數也不大,又是個鰥夫,換句話說,他是個自由的人,這三天他大概是跟一個女人在一起,誰又能指責他不說實話呢?是的,就是那惟一的一次,伊拉心裡明鏡似的知道了安德列&iddot;季莫菲耶維奇在撒謊,但她為這個謊言我到了完全可以接受的辯白理由。現在,她經過一番仔細思量,得出了結論:鄰居說瞎話不光是那一次。關於他經常外出的事,他一貫在撒謊,他根本不是漁夫和獵人。他有女人,而且這個女人老早就出現了,大概是他妻子剛死就出現了,也許更早一些,那時妻子還在世。鄰居不想讓人對他說&ldo;剛剛把妻子安葬了,轉眼就又領回來一個。&rdo;所以他沒讓這個女人露面。也可能這個女人是位名人,比如,大明星,她那張臉大家都熟悉,所以安德列&iddot;季莫菲耶維奇不想讓鄰居們知道她。
得出了這樣的結論,伊拉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不過,她又懷疑這種想法沒有道理,是給他栽贓。一切都很正常,一切都完全可以解釋清楚。
當懷疑又在她頭腦中活動起來時,她已經帶著格里沙遛彎兒回來了,並燜好了晚飯吃的肉。
那兩個房間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老鎖著?為什麼一次都不讓伊拉看看整個住宅?而所有主人通常都是領著客人把整個住宅參觀一遍。
還想起一件事,伊拉有幾次被他攆出來了,都是因為有人給他打來電話。他倒不是那麼粗魯地把她攆出來的,不是。
他摘下話筒,說&ldo;請稍等一下&rdo;,然後轉過身來,對伊拉親切地笑著說:&ldo;用我送您回去嗎,親愛的?&rdo;
對,對,就是這樣,用這種不留任何餘地的發問的語調。對於這樣的問題,能回答什麼呢?只有兩種回答。
或者:
&ldo;好的,好的,當然。再見,謝謝您的茶。&rdo;
或者:&ldo;哪裡話,您不用麻煩,我能找到回家的路。&rdo;
沒有第三種回答。總不能回答說:&ldo;你們談吧,別不好意思,我坐一坐,聽一會兒。&rdo;
在這樣的情況下,懂禮貌的伊拉採取了第一種回答,起身離開了。
安德列&idd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