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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行，我親愛的朋友，在我們沒有把話說完，沒有把事情搞清楚之前，我們哪裡也不去了。怎麼，你不相信我們會保護你嗎?&rdo;

娜斯佳勉強笑了笑，撫摸了一下科羅特科夫的肩膀。

&ldo;尤里，你現在是作為領導在說話，你沒有權利懷疑自己的部下，你應該支援他們的信心和精神力量。你做的一切都是對的。但不必欺騙我，我幾乎自己騙了自己一個半月了，這已經足夠了。至於遺囑的事嘛，這對舒特尼克和你組織保護的能力沒有直接關係。舒特尼克‐‐這只是一個藉口而已，關鍵是要想到死的可能性。我不一定就是這個笨豬的第七個受害者。完全有可能遭遇車禍，被電擊死，吃了變質的罐頭中毒身亡或碰上一個敷衍塞責的口腔科醫生，染上愛滋病。我們每一個人都可能隨時死去，尤里。這是一個令人不快的想法，我們把它從意識中趕走，因為它使我們的生活變得無法忍受，它在毀掉我們生活的前景，但是我們要把這個想法趕走，生活本身的安排不會改變。人是非常脆弱的生物，我們當中任何人都沒有權利堅信我們能活到耄 耋之年。為什麼認為七十歲之前不要考慮立遺囑呢?許多人到九十歲還不考慮立遺囑呢。當我明白了舒特尼克打算對我下毒手時，我的眼睛似乎睜開了。我突然清晰地想到，我真的很快要死了。我要死了，很快要死了。&rdo;她很慢地重複說，彷彿在仔細聆聽自己的話，&ldo;從一方面講，應當積極努力防止出現這種情況。但從另一方面講，我應做到一切可能做到的。萬一我死了，希望我的死給我的親人帶來的麻煩和不安越少越好。最理想的是在墓地或骨灰盒存放處買一塊地方，免得阿廖沙再為這事忙活。你知道這怎麼辦理嗎?&rdo;

科羅特科夫驚恐地望著娜斯佳，彷彿他面對的是一個復活了的死人。

&ldo;你說什麼?&rdo;他說道，一邊吃力地措辭，&ldo;你自己能聽見自己說話嗎?&rdo;

&ldo;能聽見，尤里。我的聽力完全正常。&rdo;

&ldo;你的頭腦可不完全正常!&rdo;他脫口說道，&ldo;你在自我安葬嗎?你真他媽的活見鬼?!&rdo;

&ldo;尤里，&rdo;娜斯佳面帶微笑，曼聲責備地說，&ldo;唉呀，你這樣跟女士說話太不文雅，而且是跟你的部下說這麼粗魯的話。&rdo;

&ldo;粗魯的話我還沒說呢，如果你再幹蠢事的話!我把你……把你……&rdo;他氣得喘不過氣來，&ldo;我把你鎖在家裡，不讓你出門，直到我們抓住舒特尼克，懂了嗎?&rdo;

&ldo;他會把整座樓炸掉的，他是個亡命徒。&rdo;她平靜地反駁道。

&ldo;我們會派警衛隊把大樓保護起來。&rdo;

&ldo;是嗎?誰準許你這樣做呢?我是什麼，是國防部長?國家總統?以後你會看到，我們的舒特尼克是一個目的性非常強的和詭計多端的人。你知道他將對你的警衛隊作出什麼反應嗎?他將會對這棟樓進行觀察，物色一個合適的人選，去同他認識，付給他可觀的一大筆錢，請他把一個小包帶進樓裡，而這個人毫不懷疑地就一口應承了。你的大受誇獎的警衛隊總不能不讓居民進樓吧，而且他們也不會去檢查書包呀。這就是全部情況。夠了，尤里，不要再給我講永生的道德經了。我們回局裡去。&rdo;

科羅特科夫啟動了汽車，一路上，他心情抑鬱，一言不發。

◎　兇手

避免那種死亡的第二條路是死在敵人手下，但我認為這樣死不值得。

罪犯也可能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