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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頁(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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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用飯後,蘇公欲遊賞府中樓閣亭榭曲廊,趙車書令長子懷善隨行。那趙府乃是趙家莊大戶,前後大小五院,隔而不斷,院中遊廊迴廊水廊山廊,婉轉曲折,亭榭軒臺,精工巧作,太湖石山,疊砌巧妙,花草樹竹,隨形得景,明暗開合。又有諸多楹聯、匾額、題詠、雕刻、繪畫,甚為精製。蘇公隨廊而行,感嘆不已,道:&ldo; 此真江南園林也。&rdo;趙懷善不時進言,乞蘇公點評。蘇公道:&ldo;此般字畫鐫刻雖非上乘佳作,卻也入流。因得其景則免其拙也。&rdo;蘇仁、單破虜亦讚嘆不絕。行至一院,當中竟是一片空地,院側有兵刃石架,只見兩三個家丁舞槍弄棒,四五孩童在竄蹦跳躍,原來是習武之處。單破虜望見,一時興起,取過一桿長槍,來一個抱槍式,竟自舞弄起來。卻見那槍如出水蛟龍一般,聲東擊西,指南打北,神出鬼沒。家丁、孩童見狀,皆來觀望。每至精妙處,眾人不由拍手叫好。

蘇公循廊而行,不時見得一軒,近得前去,卻見其上一匾額,上有&rdo;雨風軒&rdo;。蘇公見之,暗自一驚,道:&ldo;此竟是子野先生手筆。&rdo;趙懷善隨其後,道:&ldo;大人好眼力,此正是張大人所書。&rdo;蘇公嘆道:&ldo;子野先生與某素有交情,不想京城一別,竟成陌路。今見字如見人也,悲夫惜哉。&rdo;趙懷善道:&ldo;蘇大人可否即興賦詩一首?&rdo;蘇公正有此意,道:&ldo;如此甚好。&rdo;趙懷善道:&ldo;軒中便有筆墨紙硯,小侄且前引路。&rdo;遂令家人開得軒閣。三人入得軒內。

原來那雨風軒乃是書齋,其中數百千卷經書,又懸有數軸字畫。上前細看,卻見是王子敬《中秋帖》、鍾元常《薦季直表》、褚遂良之小楷《陰符經》,韓幹《牧馬圖》。蘇公驚喜異常,細細品味。趙懷善道:&ldo;這些乃家父之珍藏。&rdo;蘇公看罷,道:&ldo;可惜《薦季直表》、《陰符經》、《牧馬圖》皆是偽作。惟此《中秋帖》乃希世珍品。&rdo;趙懷善聞聽,大為驚訝,道:&ldo;家父曾請得數字名士鑑賞,皆道是真跡。&rdo;蘇公笑道:&ldo;雖是偽作,卻足以亂真,可謂偽作中佳作也。府上且將其看作真品罷了。&rdo;蘇仁聞聽,暗自發笑。

蘇公見牆角另有一軸《薦季直表》卷,上前一看,亦是偽作,比先前那捲尚遜色三分,其局體形似而神離。又見款識竟是&rdo;趙雲之&rdo;。蘇公笑道:&ldo;蘇某知常山趙雲趙子龍,卻不知此趙雲之乃何須人也。&rdo;趙懷善聞聽,羞愧道:&ldo;此乃小侄臨摹之作。&rdo;蘇公不覺一愣,道:&ldo;你名雲之?&rdo;趙懷善道:&ldo;小侄名禮,字雲之。懷善乃是家父歸田後改換之名。&rdo;蘇公詫異,道:&ldo;你弟本名甚麼?&rdo;趙懷善道:&ldo;二弟本名艾,字湖之;三弟本名靈,字橋之。&rdo;蘇公道:&ldo;原來如此。此卷雖甚為拙劣,結體法度不甚工整,其中卻也有幾分秀氣。冰凍三尺、鱉行千里,若勤加苦學,可望有成。古人所謂鍥而不捨、金石可鏤也。&rdo;趙懷善唯喏,遂鋪紙研墨。

蘇公見趙懷善研墨之狀,似有所思。

趙懷善取來毛筆數支,任憑蘇公擇選。蘇公選得一支狼毫,飽蘸墨汁,書道:&ldo;雨昏石硯寒雲色,風動牙籤亂葉聲。庭下已生書帶草,使君疑是鄭康成。&rdo;末後題名。趙懷善欣喜不已,此詩前兩句竟將雨風軒名嵌入詩中。

蘇公書畢,道:&ldo;本府有一語,不知當問否?&rdo;趙懷善道:&ldo;大人只管問來便是。&rdo;蘇公道:&ldo;你可知夜入佛堂者何人?&rdo;趙懷善一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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